第 十 集
1（外景、日）
中缅边境大毒枭李爱菊家小楼廊下。
李爱菊要打发段平山走、李家强有点着急了：“当家的、你能不能再想想？如今找这么一个能开车又会修车的人不容易，再说我仔细盘问过他、没觉得有什么问题。如果不放心的话、还可以在这里好好考查一下，先不让他接触咱们的生意、他能干得了个啥？”
瑞公点头道：“就是，反正眼下头咱们也正要用人，先看一看、不行再打发他走也行。”
李爱菊想了一下问李家强：“你觉得他没什么问题？”
李家强点头：“没啥问题，当家的、还从来没有公安卧底这么卧的，你怕什么？”
李爱菊心里同意他的观点、但嘴上还硬：“那也不能说公安就一直这样不变了。那好吧，既然你觉得合适就先留下来用两天吧。家强、人我就交给你了，能不能用你心里好好掂量着，这几天再仔细观察一下，咱们的事一概不许他知道。”
李家强笑嘻嘻地：“当家的、你放心，这小子好赌、我知道怎么对付他。”
2（内景、夜）
昆明市某卖散包的小毒贩家。
彭昌面色憔悴地哀求：“大哥、我求你们了，再赊给我一点、就一点，过两天我一定还钱。”
三个面目可憎的小毒贩气势汹汹地围上来、为首的：“你说什么？再赊一点？想的轻巧！你说、你欠我们多少钱了？”
彭昌：“不多、不多嘛，大哥、我上百万的家产都花在你这儿了……”
为首的：“放你妈的屁！谁见你的钱了？”说着动手就打，彭昌一边护着一边说：“大哥、有话好说，不要打嘛。”
为首的：“打你咋了，打死你又值得个什么？看你这个样子、还不如一条狗呢。”
三个毒贩围上来一顿毒打、彭昌倒在地上不停的惨叫，最后三个人歇了手、为首的小毒贩道：“姓彭的、你听好了，大爷限你三天之内把欠的钱还清，要不然，跺你一只手！滚！”
3（外景、夜）
昆明市某小毒贩家门口
门打开、彭昌被一脚揣出门外，他趴在地上喘息半天、才吃力地爬起来，跌跌撞撞地走下楼去。
4（内景、夜）
昆明市彭昌和清仪同居的住处。
清仪爱怜地为彭昌擦洗伤口：“哎呀、怎么打成这个样子？”
彭昌：“我、我是想去赊一点，赊一点，他们不肯、还问我要帐，就、就打了。”
清仪：“不赊就不赊，干什么打人？”
彭昌：“哎哟、别碰这里。”
清仪：“我看这儿怎么了，哎哟、怎么这么大一块伤？”
彭昌哭了起来：“踢的、他们踢的，哎哟！清仪、清仪，从小到大、爹妈都没有碰过我一指头，我、我万万没想到，竟然被这些人打，呜……”
清仪：“好了阿昌、不哭了，没有就没有、咱们俩再戒一回吧。”
彭昌：“王八蛋不想戒！可就是戒不了呵，那股劲上来、你又不是没尝过！我就是想给你弄一点，你明天就要演出首场，没了那东西、你可怎么办？”
清仪一下愣住了、呆呆地坐在那里眼泪开始往下流：“阿昌，咱们如今活的都不像个人，像个鬼、像个鬼呀。”
5（内景、夜）
昆明市清仪住处卧室。
彭昌躺在床上，清仪坐在一旁、毒瘾开始发作起来，她脸色难看极了、牙齿格格打战，人也变的焦躁起来、摇彭昌：“阿昌、阿昌，不好了，我、我要犯瘾了，你、还有什么地方能弄到东西？”
彭昌：“我也要发作了。”
清仪：“那你快想办法呀。”
彭昌：“我、我认识的几个都已经被抓了，除了这家、我也不知道哪里还有。”
清仪：“那你再去要，好好求求他们呵？”
彭昌：“我、我走不动了，去也没有用，再去、肯定会被他们打死的。”
清仪：“那可怎么办呀？怎么办呀？你这个没用的东西。”说着更加狂躁起来、猛地站起来：“我去、我去找他们要！”
6（内景、夜）
昆明市某小毒贩家。
三个面目可憎的小毒贩意味深长地看着清仪：“呵、你就是那个电视上的大美人清仪呵，不太像嘛。”
清仪低声下气地：“大哥，我、我求你们给我一点，再给我一点、就一点。”
小毒贩：“行呵，大美人开口了哪儿有不行的道理呀，对不对呀弟兄们？”另外两个人一阵淫笑，小毒贩：“不过我的东西可也是拿钱买来的，你得拿东西来换才行呀。”
清仪：“大哥，我、我真的一分钱也没有了。”
小毒贩：“没有钱，拿别的东西来也行呀。”
清仪打量一下自己：“我、我，我真的啥值钱东西都没有了。”
为首的毒贩伸手摸了她一把：“你有、你忘了，对不对？”
清仪一下明白了、一把打开伸来的手：“你们不要欺人太甚！”转身要走，一个毒贩要上前拦她、为首的阻止了：“让她走，这么晚了、别处根本找不到东西，她现在已经发作了、马上就会回来。”
7（内景、夜）
昆明市某小毒贩家。
三个毒贩在屋里抽着烟、外面传来敲门声，一个毒贩去打开门、清仪低着头进来低声道：“快、快，先给我东西、先给我东西！”
8（内景、夜）
昆明市小毒贩家。
一张大床、清仪躺在上面把一个毛巾掩在脸上，为首的毒贩一把扯下来扔开：“婊子，这个时候你还装什么呀，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吸毒鬼！老子看上你是你的福气。”
9（外景、夜）
昆明市街道上。
清仪一个人走在大街上、耳边不停地响起：“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吸毒鬼！”的声音，她的眼泪不停地流下来。
“吸毒鬼！吸毒鬼！”的声音越来越大，清仪用手捂住耳朵几乎发狂。
10（外景、日）
傍晚、中缅边境上某个大镇子上大毒枭杨禹顺家。
杨家有一栋很气派的三层小洋楼，金色屋顶、白瓷砖贴出的墙。院子很大、院墙也很高，尤其气派的是大门前两个端着老五六式枪站岗的人。
陈国庆和背着牛仔包的岩汉出现在杨禹顺家门口，站岗的其中一个一比划：“站住，干什么的？”
陈国庆：“这里是杨老板家吧？”
站岗的：“你们是干什么的？”
陈国庆：“麻烦你给杨老板通报一声，就说昆明的肖老板让我们来的、我姓林。”
11（外景、日）
中缅边境大毒枭杨禹顺家。
陈国庆和岩汉站在门口等待，过了一会进去报信的人出来、打开大门道：“林老板、请进。”陈国庆和岩汉走进大门。
12（外景、日）
杨禹顺家院子里。
院子很大、一边的车库能停放五六辆车，另一边是一些搭在人的住房，小楼正面也气派非凡，院子非常整洁，迎他们进来的人请他们坐在廊下道：“请稍坐，杨老板马上下来。”
陈国庆微微一笑：“好的、不客气。”
13（外景、日）
杨禹顺家三楼上。
杨禹顺和女儿阿美正在三楼阳台窗户后面偷看，此时的阿美和我们前一次见到的阿美判若两人，阿美现在俨然一副城里姑娘的打扮。
杨禹顺道：“看这人的样子、倒像个干大事的样子。”
阿美：“阿爸，昆明的肖老板是什么人？打过交道吗？”
杨禹顺道：“打过，肖老板可不一般、背后有一大群能人呢。”
阿美：“不知这人是他什么人？”
杨禹顺：“肖老板在电话里也不肯说，只是说见面就晓得了，我下去吧。”
阿美：“阿爸、小心点，我带人在上头盯着。”杨禹顺摆摆手、出去了。
14（外景、日）
杨禹顺家楼房廊下。
陈国庆和岩汉稳稳地坐在那儿喝茶、决不东张西望，忽然听到门响、一身中式打扮的杨禹顺走了进来满脸堆笑：“啊、是林老板吧？实在对不起、我刚才有点事刚办完，怠慢了客人、该死该死，我是扬禹顺。”
陈国庆站起来：“那里、那里，久仰杨老板的大名，特地登门拜访、做了个不速之客，有些唐突呵。”
杨禹顺：“那里、那里，林老板是平日请都请不到的贵客，快快请坐、请坐。这些人真是的，怎么不摆水果？来人、来人呵。”
15（外景、日）
杨禹顺家楼前廊下。
寒暄了一阵后、宾主落座，桌上也摆上了芒果等四色水果、香烟等物。杨禹顺道：“林老板不要客气，请随便用一点。”
陈国庆也虚应着：“好、好，不客气。”
两个人沉默了一会、杨禹顺道：“林老板是从哪里来呵？”
陈国庆：“昆明，肖老板让我问杨老板好。”
杨禹顺：“好、好，肖老板怎么样他也挺好吧？哎呀、好几年没见了，他怎么不一起来玩玩呀？”
陈国庆：“他忙、脱不开身。”
杨禹顺：“呵、忙好呵，忙就有钱赚嘛。来、抽烟。”两人点上一枝烟。
杨禹顺：“林老板到这边来，是光玩一玩呢、还是有什么事情要做啊？”
陈国庆：“只要是玩，顺便看看有什么生意好做、也想要做一做。”
杨禹顺：“呵、那好啊，我们这里药材和水果都很多，在昆明广州那边都是很好卖的，你们那边来这里开矿的也不少，林老板要是感兴趣的话、都可以看一看。”
陈国庆：“不，我对那些东西都不感兴趣。”
杨禹顺：“噢？那林老板对什么东西感兴趣呀？”
陈国庆：“我对林老板做的生意感兴趣。”
杨禹顺：“呵、原来是这样，我在这里有一家大酒店、两座矿山、几个小工厂，除了酒店、其他的都不赚什么钱，这么说林老板是对酒店业感兴趣喽。”
陈国庆面露不快之色：“扬老板，我大老远的跑来、可不是来跟你打哈哈的。”
杨禹顺：“我怎么打哈哈了？”
陈国庆：“你自己清楚，我再说一遍、我要买你的东西，就是你曾和肖老板做过的那种东西。”
杨禹顺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呵、原来林老板说的是四号呵，嗳、你看看，真是的，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林老板、真是非常抱歉，那种生意、我早就不做了。”
陈国庆：“真的不做了？”
杨禹顺：“真的不做了，好几年了。”
陈国庆：“那很好，我找错人了，那我们就不打扰了。”说着站起来假意要走，扬禹顺又怕把上门的生意放跑、忙拦住道：“嗳、嗳，林老板、你这是干什么？你千里迢迢的到我这里来，总不能就这样走吧？饭总要吃一顿吧。”
陈国庆：“谢谢扬老板的好意，我千里迢迢跑来，要只为一顿饭、那这饭也太贵了吧？”
杨禹顺苦苦劝道：“坐、坐，到我这里来、一顿饭都不吃就走，以后传出去让我怎么做人嘛。来、来，抽烟、抽烟。”喝一声：“来人呀。”平房里走出个年轻人：“去、叫厨房备一桌饭，搞丰盛一点。”那人点头去了。
杨禹顺又张罗道：“林老板，这位小兄弟，喝水、喝水呀。”两人各自吸了一阵烟、沉默了一会。扬禹顺问道：“林老板认识肖老板很久了吗？”
陈国庆：“不太久。”
杨禹顺：“啊，那不知道林老板一向在哪儿发财呀？”
陈国庆依然淡淡地：“四海为家、也谈不上在那儿发财。”
杨禹顺：“呵、呵，是这样。”他见盘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却又不太甘心便又试探道：“原来林老板来这边是要做这个生意，唉、如今这种生意不好做呀。”
陈国庆：“正因为不好做，我才想和扬老板联起手来做一做。”
杨禹顺：“唉、难呵，不过、如今虽然我不做了，可做这种生意的朋友我还是认识几个的，倒是可以给林老板介绍介绍，只是不知道林老板要多少货？”
陈国庆：“不少，不知道扬老板能不能接下来。”
杨禹顺心中一怒、但是表面上还是淡淡的：“呵，林老板不妨说说看，我道上的朋友有本事的也有几个。”
陈国庆：“呵，听说这边做生意的时候、要先交三分之一的定金是吧？”
杨禹顺：“对、都是这样。”
陈国庆：“钱我带来了、扬老板看看吧。”说着冲着岩汉一摆手，岩汉从牛仔包里套出个袋子，陈国庆接过来往桌子上一扔：“这是一百万定金。”
杨禹顺打开袋子倒吸一口冷气：“一百万美圆？”
陈国庆：“对、人民币不好带，扬老板、怎么样？这生意你接吗？”
杨禹顺把袋子一捏：“走、请屋里谈。”
16（内景、日）
早晨、昆明市彭昌和清仪同居的住处。
清仪已经早早地起来了、坐在梳妆台前仔细的化了妆，镜中的清仪、美丽无比，只是表情木然、目光空洞。
清仪化好了妆、换了身新衣服，拿起小包来走到卧室前。见里头彭昌还在和衣大睡、毒品已使他有些脱离人形了。清仪站在门口说了一声：“阿昌，我走了。”见彭昌没有反应、又提高声音说：“阿昌、我走了。”彭昌应了一声、转个身又睡了。清仪茫然地看看这间曾经充满了爱情和欢乐的屋子、轻声叹息着，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17（外景、日）
夕阳西下、昆明市某艺术剧院门口。
天上彩云飘飘、夕阳下春城显露出一天最美的时刻，树叶被染成金黄色、大地湿润，空气中激荡着一种迷人的味道。
艺术剧院门前张贴着《榆树下的欲望》首演的大幅海报，上面赫然写着主演郝清仪的字样，虽然离开演时间还早、但是早有一些热心观众早早地涌在了剧院门前。
18（外景、日）
夕阳下、美丽的清仪光彩照人、盈盈走来。
剧院前围着的观众一阵哗动：“清仪、郝清仪！她就是郝清仪！”人们兴奋地呼喊着、涌上前去，拿出本子希望她签名，清仪一概拒绝：“对不起、实在对不起，我要去化妆，对不起。”
人群涌着清仪一直到剧院后门。
19（内景、日）
昆明某艺术剧院后台化装室。
整个房间里都弥漫着开演前的紧张和兴奋，各类舞台工作人员、化好妆的演员、道具、音响灯光等都紧张地忙碌着。
20（内景、日）
昆明某艺术剧院后台主要演员化装室。
清仪已经穿上了女主角爱碧的服装，化装师是位年轻的姑娘，她一边给清仪化妆一边说：“清仪姐、你有点瘦了。”
清仪木然地说：“是吗？”
化妆师：“但是更漂亮了，清仪姐、你真是太美了，我要是有你一半的好看我就知足了。”
门外有人喊道：“清仪、有人找。”化装师答应着：“嗳、在这里！”门开处、风尘仆仆的郝爹和郝嫂走了进来，郝嫂道：“清仪。”清仪惊喜地站起来：“爸、嫂子，你们咋来了？”
郝嫂道：“我们来看你的首场演出呀。”
清仪：“就你们两个吗？我哥和我妈呢？”
郝爹说：“你妈身体不好、来不了，你哥忙。”郝嫂道：“妈让我们代表全家了。”
清仪：“哎呀真是的，那怎么现在这个时候才来？”
郝嫂：“别提了，路上堵车、我和爸真是急坏了，怕赶不上呢。”
铃声响、舞台监督开始催演员到位，清仪忙拿出两张票：“爸、嫂子，你们先下去看戏、回头咱们再说话。”
“嗳、嗳，好、好，我们先下去。”郝爹和好嫂一脸朴实的下观众席去了。
21（内景、日）
昆明某艺术剧院剧场。
舞台两侧、摆满了一只只花篮，都是朋友和关系单位送的庆祝礼，在郝爹和郝嫂坐的二排位置的前后左右也都是手捧鲜花的亲朋好友，郝爹左看看右看看、觉得不对，对郝嫂道：“他大嫂，你看、他们都拿着花呢，咱给清仪也买一把吧，要不然别人都有、就咱清仪没有，她该怪咱们不懂事了。”
郝嫂点头：“爸、我去买。”郝爹道：“我去。”匆匆跑出去。
22（内景、夜）
昆明某艺术剧院剧场。
开演的二遍铃声响过、剧场灯光压暗，郝爹还不见来、郝嫂焦急地四下张望着。音乐响起、大幕拉开，戏已经开始了。郝嫂四下看看，郝爹抱着很大的一束花回来了。郝嫂低声问道：“爸、咋买这么多？”
郝爹笑道：“咱不能让别人比下去。”
22（内景、夜）
昆明某艺术剧院舞台上。
演出很快进行到第三幕第二场，清仪扮演的爱碧：“你不会……离开我吧？你不能离开我！”
伊本：“我就走，我告诉你！我要去那儿赚大钱回来、再找他算帐，算他偷我农庄的帐……我要把你们两个都赶出去、赶到路边……赶到树林里去讨饭、睡在那儿……还有你们那个儿子也跟你们一起去……直到饿死为止！”
爱碧：“他也是你的儿子、伊本！”
伊本：“但愿他没生出来！但愿他现在就死！但愿我从来没有见到他……是他……是你生了他……为的是偷走我的田庄……才把什么都改变了！”
爱碧：“你相信我是爱你的……在他来到世上之前，对吗？”
伊本：“是的……我像一头蠢牛一样！”
爱碧：“现在你再也不相信了吗？”
伊本：“相信一个撒谎的小偷！哈！”
爱碧：“你以前真的爱过我？”伊本：“是的……可是你却骗了我。”爱碧：“那你现在不爱我了？”伊本：“我恨你、我告诉你！”爱碧：“那你真的要去西部……要离开我……都是因为我生了他？”
伊本：“我明天一早就走……我要不走、就让上帝把我打入地狱！”
爱碧：“要是他来到世上就是为了给我带来这些……扼杀你的爱情……把你从我的手中夺走……我唯一的欢乐……我所知道的唯一的欢乐……对我就像天堂一样好……不、比天堂更美……那么、我恨他，虽然我是他妈！”
伊本：“撒谎！你爱他，他能帮你把田庄偷到手！可是田庄算不了什么……算不了什么……你耍了我……让我爱上你……骗我说你也爱我……就是为了要从我身上得到个孩子把田庄骗到手！”
爱碧：“他不会骗你的！我会先把他杀了！我真的爱你！我会向你证明……”
伊本：“现在你再编造谎言已没有用了，我听不进去！我不会再见你了、别了！”
爱碧：“你就不再吻我一下……就这么一下……我们总算好了一场！”
伊本：“我永远不会再吻你了！我要忘记我曾经……”
爱碧：“伊本！……你不能……你等一等……我来告诉你……”
伊本：“我要到他屋里去，喝酒、跳舞！”
爱碧：“要是我能做到就好象他从来没有来到我们中间……要是我能向你证明、我没有偷走你田庄的念头……那么一切都会和过去一样，我们会像过去一样地彼此相爱、接吻快乐，就像他没来到世上之前咱们那个样子……要是我能做到……你会重新爱我的、是吗？你会再吻我是吗？你会永远不和我分离、是吗？”
伊本：“我想是的，可是你不是上帝、是吗？”
爱碧：“记住你答应过了！也许我能收回上帝做的事！”
伊本：“你大概糊涂了、是吧？我跳舞去了。”
爱碧：“我回向你证明的！我会证明我爱你！爱你胜过世上一切！”
24（内景、夜）
剧场里、观众都在静静的看戏。
郝嫂对这样的外国戏兴趣不大、所以只是礼貌地看着，忽然觉得边上的郝爹不对劲儿、转头一看郝爹泪流满面吃惊地：“爸、你咋了？”
郝爹伤心地摇摇头：“我不知道咋了，我觉得咱清仪特可怜、特绝望，绝望的要死，她那些话、好象对我说的一样。”
郝嫂劝道：“爸、别这样，外国戏都是这样、神神道道的。”
25（内景、夜）
剧场里、观众们在认真地看戏。
舞台上戏已经收尾了，伊本指着太阳道：“太阳升起来了，真美、是吗？”爱碧：“真美！”
26（内景、夜）
剧场里、戏全部结束了，大幕缓缓落下。
观众们报以热烈的掌声、很多人站起来欢呼，还有不少人在喊着清仪的名字，郝爹惊奇地左右看看：“咦？认识咱们清仪的人还不少呢。”
郝嫂自豪地：“那当然，你姑娘是名人呵。”说着拼命鼓掌。
27（内景、夜）
剧场里、大幕再次拉开。
仪态万方的清仪和主要演员上台谢幕，一次、两次，掌声不断，不断的有人跑上去给主要演员献花，清仪手里也是一大捧鲜花，她闪着动人的笑、挥舞着鲜花，今夜她分外美丽。
28（内景、夜）
剧院后台清仪的化妆室里。
屋里堆满了鲜花和花篮，记者、领导、同行、崇拜者挤满了化妆室，清仪微笑着一一应付着。
郝爹和郝嫂走了进来，郝嫂叫道：“清仪！”清仪：“嗳、嫂子，爸。”
郝嫂：“给、这是爸给你买的花。”清仪接过花一时不知该说什么：“爸、你看你，咱们自家人……”
胖导演挤了过来：“清仪，祝贺你、祝贺你。”
清仪：“导演、谢谢你，这是我父亲，爸、这是我们导演。”
郝爹赶快握手：“导演好！”胖导演：“大叔呀、你有个好女儿呀，我告诉你、清仪是我们剧院最有才华的女演员，她前途不可限量、不可限量呵。”
郝爹客气着：“那是领导厚爱、领导厚爱。”郝嫂见这么多有身份的人有些怯场、拉了郝爹一把：“爸、这儿人这么多，咱们先走吧，明天再和妹妹好好聊。”
郝爹听了这话正中下怀、忙说：“也好、也好，清仪呀我们先走了、今晚住你姨家，明天再说，又不是见不着面了。”
郝爹和郝嫂走出化妆室、清仪追了出来：“爸、嫂子，你们慢走，我不送了、你和我妈要保重身体呀！”郝爹往回摆摆手。
29（外景、夜）
剧院大门口。
路上、郝爹一面走一面回头，郝嫂问道：“爸、你这是咋了？丢什么东西了吗？”
郝爹摇头：“他大嫂、你没有感觉出啥吗？”
郝嫂：“没有呵，咋了？”
郝爹：“我怎么总觉得清仪今天怪怪的，看着她我心里就有一种说不出的难过，真是怪了。”
郝嫂：“爸，你看人家清仪现在名也有利也有、多好呵，你难受什么？高兴都来不及呢。”
30（内景、夜）
剧院后台清仪的化装室。
此时戏散曲终、屋里的人都已经走光了，只有满屋的鲜花陪伴着孤独地坐在化装镜前的清仪。她把写好的一张纸装进小包里、抬头往镜子里望去，镜中美人目光凄然，她摸摸脸、拿起笔来认真补妆，化好了妆、再对着镜子认真看看，再补一补、终于无可挑剔了。
她静静地对着镜子、看了许久。化装台上有一只修眉笔的小刀、她伸出手拿过来，另一只手关了镜灯，屋子里暗了下来。
窗外正是满月、美丽的月光如水银泄地一般撒下来，屋里一片清亮纯洁。清仪坐到了沙发上、整理了一下衣服。
31（内景、夜）
剧院后台化装室沙发旁边。
一滴血滴到了地上，然后是无数滴流下来、流下来。
32（内景、日）
清晨、剧院打扫卫生的清洁工走进后台。
他看见门缝里流出来的血、大叫起来，救护车声音。
33（外景、日）
清晨、缅宁市禁毒分局院子。
郝利民正往办公楼走着、手机铃响，他接起电话：“喂、啊！啊！现在在哪里？情况怎么样？好、我马上动身，你把爸爸照顾好！我马上来、马上来！”说完合上手机、急急地向楼上跑去。
34（内景、日）
早晨、昆明市某医院急救室门前。
郝爹和郝嫂坐在门外、焦急地看着大夫和护士行色匆匆地进出，郝爹方寸大乱、对郝嫂说：“她这是为什么呢？为什么呢？”
郝嫂安慰道：“爸、没事，你不要太着急，你看不是在抢救吗？清仪身体一向很好、肯定会没事的。”
35（内景、日）
早晨、昆明某医院急救室门前。
终于、大夫走出急救室，郝爹和郝嫂赶忙迎上去，郝爹：“大夫、怎么样了？”
大夫摘下口罩：“你们是郝清仪的家属？来、跟我来一下。”郝爹和郝嫂随大夫进了医生值班室。
36（内景、日）
医院医生值班室。
郝爹：“大夫、她没事吧？”
大夫摇摇头：“难说，失血过多、引起全身官能性器官衰竭，她的身体情况又很不好，其实、凭我的经验，有时有些情况比她更糟糕的病人也能抢救过来，可她不一样。”郝爹：“为啥呀？”大夫看了他们一眼：“因为病人自己不想活了。”
郝爹急急地：“什么？大夫、不会吧？我家清仪她……”
大夫缓缓地说：“她是一位吸毒者，你们知道不知道？”
郝爹愤怒地上前一把揪住大夫的衣领：“胡说！你胡说！”郝嫂死命地拉住了郝爹：“爸、爸，你冷静一点，别这样、别这样呵。”郝爹松开手、大口地喘着气。
大夫整理了一下衣服：“我很理解你的心情、大叔，这么美丽的一个女儿……恐怕时间不多了、进去看看吧。”
37（内景、日）
昆明市某医院急救室里。
清仪躺在洁白的病床上、显得越发美丽动人，房间里各种象征生命迹象的仪器在闪烁着，郝爹和郝嫂来到清仪床边，郝爹轻轻地叫着：“清仪、清仪。”
床上的清仪缓缓的睁开眼睛：“爸、嫂子，你们来了？真对不起，本来、今天该陪你们在昆明好好转转，再一起吃顿饭的，吃爸最爱吃的过桥米线，可我等不及了，我要走了。”
郝爹眼泪快下来了：“清仪、我的孩子，为什么、为什么呀？你还年轻，生活刚刚开始……”
清仪：“爸、别，我的生活、已经彻底的毁了，我没有办法面对自己、我活的没有了尊严，爸、我不想活了。”
郝爹眼泪流了下来：“清仪、清仪，活下去吧、活下去，呵、你看看，爸爸今年都五十七了、头发都白了，你忍心让爸爸为你伤心吗？啊、你爸爸老了，一辈子的希望就在你们身上，我求你别让他伤心、行不行呵清仪？有什么事咱们商量嘛，世上没有过不去的难关、只要你坚强，清仪、爸爸求求你了，活下去、活下去吧！”
清仪：“不、爸爸，别为我伤心，我心里很平静，如果还有另一个世界的话、起码我的灵魂是干净的。看、演出结束了，人物的命运已都这样定了，接着、接着，大幕缓缓、缓缓落下，一切都结束了、结束了。”清仪口气越来越缓、慢慢地没有了声音。病房里象征生命的各种仪器鸣叫起来，郝爹和郝嫂声声呼唤：“清仪、清仪、清仪！”
38（叠化）
呼喊声淡了、优美的童声歌唱轻起：“让我们荡起双浆、小船儿推开波浪……”那声音渐渐大起来，声音中、清仪美丽的灵魂轻轻飞起来、飞出病房、飞向绿树青山蓝天白云，在这些画面中、郝爹呆坐在那里如一座雕像。
39（内景、日）
郝利民终于赶到了，他推开房门、屋里呆坐着郝爹和郝嫂，而洁白的病床上、只有一束美丽的鲜花。
郝利民问：“清仪呢？”没有人回答，他又喊：“清仪呢？”郝嫂哭着摇摇头、把一张清仪的遗书递给他，郝利民看完遗书、红着眼睛说了声：“爸、我去了！”转身大步离去。
40（内景、日）
昆明市彭昌和清仪的住处。
郝利民和两个穿制服的警察冲进来、将还在蒙头大睡的彭昌拉起来，郝利民拼命摇他使他清醒、向他问着什么。
41（外景、日）
昆明市彭昌购买毒品、清仪遭受侮辱的小毒贩住处。
几辆警车飞快地开进楼房前，几个穿制服的警察跳下来、郝利民跟在后面跑上楼。
42（内景、日）
小毒贩住处。
房门被一脚揣开、警察们冲进去抓住三名面目可憎的毒贩，郝利民进去、冲着为首的小毒贩脸上狠狠一击，再要打时、被别的警察死死拉住。
43（叠化）
在这些画面中、一直映着郝爹如雕像般的身影。
——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