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缉毒英雄(14)

发布时间:2012年05月16日 | 浏览次数: | 返回上一页

 

 

 

1(外景、日)

中缅边境大毒枭扬禹顺家楼房廊下。

阿美正与一名打手说话:“去验钱的那几个人还没回来吗?”打手:“还没有。”阿美:“这个时候了、也该回来了呀,一回来你就马上叫我。”

打手:“是,阿美姐、万一那几张美圆是假的呢?”
阿美咬咬嘴唇:“假的?不怕!如果是假的、今天晚上就把这两个人做了!敢

骗到我们扬家来、那才是活的不耐烦了呢。”打手:“是,我去准备。”

 

2(内景、日)

扬禹顺家餐厅里。

桌子上早已摆好了丰盛的饭菜,阿美笑吟吟地站在一边、扬禹顺招呼陈国庆:“来、来,林老板、你请上座,今天没有外人,这是小女阿美。”

阿美笑吟吟地:“林老板、快请坐,这位大哥是……”

陈国庆:“他也不是外人,是我的养子,你们叫他阿陈好了。”岩汉看了陈国庆一眼。

阿美赶忙过来招呼:“哎哟、阿陈哥哥,你长的好英俊呀,这要是走在我们这里大街上、该把姑娘们都迷死了。”岩汉不习惯这样的玩笑、涨红了脸不做声。

扬禹顺笑着对陈国庆说:“内人去的早、我又没个儿子,就这么一个姑娘、惯的不成样子,林老板不要见怪。”

陈国庆:“不会、不会,阿美姑娘真是又美丽又大方,不愧叫阿美。”

阿美笑着道:“谢谢林老板夸奖。”

扬禹顺端起酒杯:“林老板,我们这是小地方、没什么好吃的,请不要见怪,一杯水酒、为林老板和阿陈洗尘。来、干杯。”

陈国庆举起酒杯:“好、好,谢谢。”岩汉拿起酒杯道:“我不会喝酒。”

阿美:“哟、阿陈哥哥,这么壮的男子汉怎么能不喝酒呢?来、我陪你喝。”

岩汉口气坚定地:“对不起,我真的不能喝酒。”

扬禹顺见大家有些尴尬、忙打圆场:“好了、好了,人家阿陈不能喝就不要勉强啦,来、咱们干杯!”阿美跟大家一起干杯,大概很少碰上不给自己面子的人、她深深地看了岩汉一眼。

扬禹顺招呼大家道:“吃菜、吃菜,林老板,菜不好、是小女阿美亲手做的,也算我们一片诚心吧。”

陈国庆:“哟、很好,很好,真没想到、这么漂亮的阿美姑娘还能烧一手这么好吃好看的菜,真是了不起,来、我敬你一杯。”

阿美:“林老板、不敢当,你能多吃一点、我就高兴了。”两人碰了一杯。

扬禹顺道:“唉、这些年我这里里里外外全凭这个姑娘张罗呢,现在呀、有时候我想想都发愁,万一有一天她出嫁了、把这么一个家丢给我怎么办?”

阿美:“阿爸,我不嫁人、我一辈子陪着你!”

扬禹顺:“咦、那可不行,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仇呵,是吧?”

阿美嗲声怪怨道:“阿爸。”众人高兴地大笑。

陈国庆:“扬老板这么大的家业、招一个女婿进门算了。”

扬禹顺:“对、这也是个办法,来、来,喝酒。”大家又干了一杯。

阿美给陈国庆夹菜:“林老板,来、尝尝这个菜。”

陈国庆吃了口菜:“呵、好吃,好吃,这是什么菜?豆腐?”

阿美抿着嘴笑道:“不是,是用葵花子做的、很补的,好吃就多吃一点。”

陈国庆又吃几口:“嗯、嗯,好吃、好吃,阿美姑娘真了不起,将来谁娶了阿美姑娘一定享福了。”

阿美笑道:“那就请林老板在大城市给我介绍一个啦。”

陈国庆:“那好呵,不知阿美姑娘要找个什么样的女婿呵?”

阿美看了看岩汉:“我条件高,起码要像阿陈哥哥这样的才行。”

陈国庆:“那好办,那我就和扬老板做亲家好了。”

扬禹顺也笑着凑趣道:“那敢情好,就怕我们高攀不上。”

 

3(内景、日)

扬禹顺家餐厅。

窗外打手的脸一闪、阿美会意,她笑吟吟地站起来:“我还煮了鸡汤,给林老板和阿陈哥哥补一补,我去端来。”点点头出去了。

 

4(外景、日)

扬禹顺家餐厅外楼梯拐角处。

打手站在边上道:“阿美姐,他们回来了。”阿美:“呵、结果怎么样?”打手:“钱是真的、没问题。”阿美:“好、我知道了,你去吧。”打手点头去了。

阿美想了一下、脸上闪过一丝笑意。

 

5(内景、日)

扬禹顺家餐厅。

阿美端着鸡汤笑吟吟地走了进来,扬禹顺注意地看了她一眼、阿美几乎不被察觉地微微一点头,扬禹顺即刻面露喜色。

阿美把鸡汤放下道:“来、林老板,这乌鸡是我加了几味药材煮的,很补的、我给你盛一点。”

陈国庆笑道:“在你家做几天客、该补成个大胖子了。”

阿美:“不会的、会吃的人才不会胖呢,来、阿陈哥哥,你也不说话、多吃一点嘛。”给岩汉盛了许多鸡肉:“你要都吃了,不许剩、剩了我可要生气的。”

扬禹顺冲着陈国庆挤一挤眼睛:“林老板,看这势头咱这亲家做成的希望蛮大啊。”

陈国庆:“那敢情好,我是求之不得呵。”

阿美:“讨厌,也不知道人家看上看不上我呢。”岩汉涨红了脸、只是埋头吃饭,大家又是一阵哄笑。

扬禹顺这时候轻松下来、与陈国庆各点了一枝烟,然后端起一杯酒来:“来、林老板,我敬你一杯!下午见面的时候、有点那个……你不要见怪呵。”

陈国庆笑道:“你要不这么小心、我也许就会犹豫了,想想是不是该和你做这笔生意了。”

“呵、这就好,这就好,来、干杯!”扬禹顺喝完了酒、放下酒杯夹了一口菜,叹气道:“唉,这生意、这两年越来越不好做了,中国政府和这边的官家定了协议,果敢这边今年已经禁种罂粟了、瓦邦也快了,金三角这边两百万亩的种植面积、现在也就一百亩过一点,这倒不太让人担心;让人担心的是中国政府和这边签了什么引渡协定,只要你生意云南广东那边出事了、人家知道老板是你,通缉令马上就会发过来,这边已经被抓过去毙了不少了,再不像过去、只要我呆在这边不过去,你就拿我没办法,现在可得事事小心啦。唉、如今我的大名也在那边的通缉令上啦,只是这边还有一些朋友、关系,还没有出事罢了,不过已经有人警告过我了,再不小心、麻烦就该上身了。”

陈国庆:“你们扬家在这一带可是几代人的心血呵,那也算是树大根深、还有人敢动你?”

扬禹顺:“唉、今非昔比了,坤沙怎么样?罗星汉怎么样?几万人的武装、还不是让人家收拾了,所以呀、最好别狂,狂就要倒霉!”

陈国庆:“这话没错,你这几年的生意怎么样?还顺吧?”

扬禹顺:“头几年还可以,这两年不好、常出事,半个月前还出过一次事呢,就在边境上。有个成都的大老板过来、要做一笔大的,我也动了心,临交易那天,还是阿美提醒我、现在过去风险太大,我还不听,后来死活被她拦住了。结果呢、连成都老板带我手下最得力的德昌让人家一网打尽了。那天我要是去了、这一阵子恐怕也在对面缅宁市的监狱里吃牢饭呢。嗨、想一想都后怕,就这样、损失了五十万的货,还搭进去几个人,倒霉透了。”

陈国庆:“那扬老板现在是不是有点怕、不敢做下去了?”

扬禹顺:“怕是真怕,做也要做,不做、我这手下一百多号人吃什么?只是要更加小心啦。”

陈国庆:“对、这没错,什么时候、都不能不小心呵。”

扬禹顺:“所以啦、林老板,我可真佩服你的气魄,拿着一百万美圆走进一个陌生人家、扔到桌上当定金,在这种地方、你就不怕我黑吃黑?”

陈国庆:“笑话!赫赫有名的金三角扬家会黑上门的客人,那这世上还有可信的人吗?”

扬禹顺顿然改色:“林老板、就冲你这句话,我敬你一杯。我爸爸他老人家在天之灵听了这话、也回点头笑了的。我扬某虽然在黑道上混、这忠孝礼仪廉耻还是知道的。”

陈国庆不喝酒、望着他道:“扬老板,你再仔细看看我,你真的不认识我了吗?”

扬禹顺抬眼仔细打量陈国庆:“你、你是……”

陈国庆:“二十年前、我在你家养过伤。”

扬禹顺:“呵、对了,对了,你是、你是那个陈司令!”

陈国庆微笑道:“想起来了?”

扬禹顺又惊又喜:“哎哟哟、哎哟哟,陈司令!我、我可是万万没想到是您老人家大驾光临!你看看、你看看,进门咋不早说呢?”

陈国庆:“你要看看我、我也要看看你呀。”

扬禹顺:“哎呀呀、真是的,阿美、阿美,快过来重新见过陈司令,陈司令二十多年前在咱这一带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人物,他的独立团把你爷爷的自卫队打的屁滚尿流、连边都沾不上,了不起的人物呵。”

阿美听的一头雾水:“把我爷爷打的屁滚尿流?阿爸、你说错了吧?”

扬禹顺:“没错!只一仗、你爷爷一千多人的武装就让他四百多人给打散了,最后剩下三百多人,你爷爷带着我们一夜在风雨地里跑了一百多里才摆脱陈司令的追击,那时侯那个狼狈哟。”

陈国庆:“嗳、扬老板,都是过去的事了、说那么多干什么?”

扬屿顺依然兴奋地:“嗳、要说的,要喝着酒说!阿美、给我换大碗来,给陈司令也换上,你也换!”

阿美:“阿爸、你疯了?”

扬禹顺:“没疯,讲这样的痛快事情、阿爸身上的血是热的,要喝的、倒上!”阿美依旧在小碗里倒上酒,扬禹顺端起酒杯:“陈司令,我干、你随意!”两人一碰、扬禹顺把酒干了:“阿美、倒上!”阿美不知所以、对陈国庆道:“林老板、你别介意……”

扬禹顺:“什么林老板,叫……”对陈国庆:“陈司令、你和我们上一辈子的交情,我叫……?”

陈国庆忙打断道:“别!我还是尊令尊为长辈的,我们还是平辈论交吧。”

扬禹顺:“好,阿美,叫阿叔、给阿叔敬酒!”

阿美依言端起了酒碗:“阿叔,阿美年幼、不知道您老人家的大名,有啥不到的地方、阿叔多包涵。”

陈国庆接了酒:“好说、好说,我喝一半吧。”

扬禹顺大叫:“痛快!今天陈司令来家里做客,我阿爸地下有知、想必也是高兴的!”

阿美:“阿爸、陈叔叔把爷爷打的那么狼狈,爷爷心里怎么会痛快?”

扬禹顺:“这你就不懂了,你爷爷说、只有对手才会欣赏对手,有些人在一起一辈子,还是彼此看不起、交不深,陈司令、对不对?”陈国庆点点头。

阿美道:“后来又发生什么事了吗?”

扬禹顺:“当然了,陈司令把我们家撵的到处跑,你爷爷那时自然恨陈司令啦。可是后来……我想、那是哪一年……七八年、对、七八年,陈司令遭了自己人暗算、腿上中了枪,被人追杀。你猜怎么着?他跑到咱们家来了,对!我还记得当时你爷爷也问他:不怕杀了他吗?他也是这句话:赫赫有名的扬家怎么会杀上了门的客!就冲着这一句话、你爷爷把他养在家里疗伤,成天好吃好喝的、足有半个月。后来送走了陈司令、你爷爷说:他平生只佩服两个人,一个是坤沙的参谋长张苏泉、再一个就是陈司令。正所谓人中龙凤、生不逢时呵。”

陈国庆也动了感情:“令尊太夸奖我了,惭愧、惭愧呀。来、为了令尊的厚爱,干!”“干!”“干!”扬禹顺和阿美都举起酒碗,岩汉也默默地给自己倒了一碗酒、一干而尽,扬禹顺喜的一拍岩汉:“男子汉、这才象话!”

 

6(内景、夜)

傍晚、扬禹顺家餐厅里。

几个人都已经有了几分醉意,扬禹顺问道:“陈司令,我不明白你怎么也会做上这一行?”

陈国庆脸色变了一变、苦笑道:“不光你不明白,有的时候连我自己也不明白。唉、阴差阳错吧。对了、扬老板,以后还是叫我林老板吧。”

扬禹顺点头:“明白、明白,林老板、以后我听你的,你说咋干我咋干。”

陈国庆:“好,我就要听这句话。”

扬禹顺又喝一口酒:“生意是生意,这次来了、就多住几天,我陪你四处走走,如今、这里也和当年不一样啦。”

陈国庆点头:“好吧,住几天。”

 

7(内景、日)

云南缅宁市某住宅小区、郝爹家中。

上午、郝爹直挺挺地和衣躺在床上,他双眼布满血丝、胡子拉碴的,眼睛瞪的很大、看着天花板。

 

8(内景、日)

郝爹家厨房里。

两眼哭的红肿的郝妈和郝嫂在悄悄说话,郝嫂道:“他一直是这样吗?”

郝妈抹着眼泪说道:“可不是!从办完丧事回到家里、就这样不吃不喝,一直躺着、都三天了,你说、该怎么办是好呀?清仪出事、我这个家半个天已经垮了,老头子要再有点啥事,那这个家、就全完了。”

郝嫂:“妈、你别急,再好好劝劝我爸爸。”

郝妈:“劝了、不听!这死老头子、这几天跟变了个人似的,我、我都有点怕他了。”两人正说着话、听见外面有动静,忙起身到客厅看、见郝爹已经坐在客厅喝水,两人立立的愣在那里、郝爹道:“看什么?快给我做饭,做点好吃的!”

“哎、哎,这就做。”婆媳俩忙不迭地做起饭来。

 

9(内景、日)

郝爹家客厅饭桌前。

桌子上是一碗红烧肉、一碗鱼、一碟青菜,郝爹抱着饭碗狼吞虎咽地吃着,郝妈和郝嫂目瞪口呆地看着,郝爹吃完了一碗、喊道:“添饭!”

婆媳俩慌忙给他又添上一碗,郝爹吃着吃着一抬眼喝道:“看什么?给我把制服熨了!”“嗳、嗳”婆媳俩一阵忙乱。

 

10(内景、日)

郝爹家。

桌子上的饭菜一扫而空,郝爹在卫生间刮胡子,婆媳俩对面看着、把制服给他放好。

 

11(内景、日)

郝爹家。

郝爹在观众面前第一次穿上整齐的警服,他正一正领带、戴上帽子,在镜子里看了看,然后打开房门、大步走了。

郝妈和郝嫂一直目送他出了大门,郝妈对郝嫂说:“你爸疯了。”

 

12(内景、日)

云南缅宁市禁毒分局韩东办公室。

韩东正和郝利民坐在一起谈话,韩东:“怎么样?精神还好吧?”

郝利民点点头:“没问题。”韩东:“家里人都还好吧?”郝利民:“还好、能顶得住!”韩东:“那就好,段平山那里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吗?”郝利民摇摇头。

韩东:“呀,都第七天了,你说、不会有什么事吧?”

郝利民:“不会,韩局、你放心吧,段平山卧底又不是一次两次了,发现情况不对、跑还不会呀。再说、七天时间里人家怎么会信任他,还是不用太着急,再等等吧。”

韩东:“对、对,凭常识也是这样。唉、我可能是有点老了,最近老是忧心忡忡的。你没事就好,这一阵的宁静、我预感到是大战前的宁静,你要顶不下来、我这儿还真有点麻烦。”

郝利民:“局长你放心,没什么事能把我压垮。”

韩东:“这就好,咦、对了,前几天你和昆明警察抓的那三个毒贩、他的律师要告你呢。”

郝利民:“告我什么?”

韩东:“说你身为警察打人!笑话!我不在、我要是在也打!”

郝利民:“昆明方面怎么说?”

韩东:“昆明方面给顶回去了,说郝利民当时的身份是受害者家属,打人出于义愤,跟警察公务没有任何关系。”

郝利民红着眼睛:“我就恨那一拳没有打死他!”

韩东劝道:“嗨、别生气了,有法律惩罚他呢。嗳、还有一件事和你沟通一下。”

郝利民:“啥事儿?”

韩东:“你爸要来咱们分局了。”

郝利民吃惊地:“什么?我爸要来咱们分局?”

韩东:“对,还就分在你们侦察大队。”

郝利民:“韩局、你有没有搞错呀,我爸都五十七岁了、来队上能干什么?”

韩东:“你爸能耐呀,在市局王局长办公室泡了一天,我听说把他当年怎么帮王局长犯了错误的事都抖出来了,王局长没办法、他当年给你爸打过下手,老面子还得给嘛。达成的协议是:在侦察大队干半年,抓几个毒贩就退居二线,他要亲手抓!你掂量掂量、难吧。”

郝利民点点头:“局长、你打算怎么办?”

韩东:“我想听听你的意见,你说行、我就留下,你说不行、王局长那儿我去顶,不让你为难。”

郝利民想了想道:“听我妈说、老爷子三天三夜没吃饭没合眼,这决心下的大啦,要是不让他干点工作、老头非疯了不可,韩局、让我爸留下吧,我来照应他,不让你为难,就算给我个面子。”郝利民话音未落、外面有人喊道:“报告!”韩局长喊道:“进来!”

 

13(内景、日)

云南缅宁市禁毒分局韩东办公室。

穿着一身整齐警服的郝爹大踏步地走进来、给韩东敬了个礼,韩东和郝利民慌忙站起来,韩东穿惯了便装、慌忙很不自然地还了个礼:“郝爹、郝爹,你这是干什么?坐、快坐。”

郝爹不坐、从口袋里掏出调令:“报告韩局长,郝振中向你报到!”

韩东接过调令笑道:“郝爹、都这么多年了,我又是你后辈、你这么正式干什么?坐、快坐,我给你倒杯水。”郝利民抢着要倒水、韩东不让,他亲自给郝爹倒了杯水,郝爹却正襟危坐、目不斜视。

韩东和郝利民交换了一下眼神道:“这样吧、郝爹,情况王局长在电话里也交代了,我们同意你调到我们这儿侦察大队工作,归郝利民同志领导。”

郝爹:“是,保证服从命令!我不做内勤!”

韩东哭笑不得:“不让你做内勤,我说郝爹、你别这样一本正经行不行?”

郝爹不做声、郝利民站起来说:“那局长、我先带他熟悉一下环境。”

韩东无奈地:“那、好吧,先这样。”郝利民:“爸、走吧。”父子俩一前一后出了门,韩东送到门口:“郝爹、有啥事给我说。”郝爹还是一本正经:“谢谢局长、没事!”

 

14(内景、日)

云南缅宁市禁毒分局郝利民办公室。

郝利民对紧绷着脸的郝爹说:“爸、这张办公桌没人用,旧点、你先用着,这个柜子是我的、从今天起咱俩合用。”

见郝爹默然点点头、四下看看,郝利民碰碰他、用儿子跟父亲才会用的口气说:“嗳、多长时间没有打过枪了?”

郝爹:“好几年了。”

郝利民:“走,咱们去给你领支枪、你得练练,这儿和派出所不一样、用枪的时候多。”父子俩并肩出去了。

 

15(外景、日)

缅宁市公安局靶场。

郝爹和郝利民两代警察站在那里、身上披着金色的夕阳把一发发子弹射向枪靶,许久许久、枪声十分激烈。

 

16(外景、日)

傍晚夕阳的余辉下、缅宁市街道上。

郝爹和郝利民父子俩步行回家,郝爹脸上的肌肉放松了许多。郝利民对郝爹说:“爸、现在松快点了吧?”郝爹点点头。

郝利民:“我妈肯定等急了,咱们快点回去吧。”父子俩向家的方向走去,郝利民自然而然地用手搂住了郝爹,郝爹的手犹豫了一下、也搂住了身材高大的儿子,父子俩踏着夕阳回家。

 

17(内景、日)

中缅边境毒枭李爱菊家楼上密室。

李爱菊和李家强看着、两三个打手把一包包毒品海洛因放在地上,李爱菊摆摆手:“你们下去吧。”几个打手躬身退下。

李爱菊给李家强做个手势:“打开!”李家强打开巨大的壁柜、里边存了不少毒品,李爱菊道:“放进去。”李家强依言一块块放进去、问道:“当家的,存了这么多货,什么时候走呵?”

李爱菊:“急什么,先把手边的事弄利索了再说,那个新来的阿段怎么样?”

李家强:“挺好,小子就是爱赌、色上倒不大上劲,这几天事情不多、小子除了睡觉就是赌。”李爱菊:“手气好不好?”李家强:“臭极了,照你的吩咐、我都借给他三千多块了。”李爱菊:“再多借一点、不妨事的。”李家强:“是。”

李爱菊:“药材车明天一早走、不会出问题吧。”

李家强:‘当家的放心,我都安排好了,开车的过江鼠比鬼还精、不会出问题。”

李爱菊:“那就好,唉、快点把手头的事情弄清楚,咱们好腾出手来做大事!”

“是,当家的放心。”李家强说着拿出一只手枪掂一掂、插在后腰间。

 

18(内景、夜)

傍晚、中缅边境李爱菊家楼下平房段平山住处。

段平山在屋里呼呼大睡、李家强先到窗前看了一下然后叫:“阿段、阿段。”

段平山翻了个身、迷迷糊糊坐起来:“谁呀?”

李家强:“你这小子、一天到晚吃了就睡,成天捂在房子里、也不怕把身上的肉捂臭了,快起来。”

段平山爬了起来把门打开:“呵、是强哥呀,有事吗?”

李家强进来:“阿段、昨天手气怎么样?”

段平山:“唉、倒霉透了,把你借我的五百块钱输了个精光。”

李家强:“你小子、动女人了吧?不然手气怎么会这么差?”

段平山:“没有、我做事前从来不找女人的,再说、有那个钱,还不如多赌几把呢。”

李家强:“哈哈、你小子,走打牌去。”

“呵、好。”段平山刚要动身又面露难色:“强哥、我手上一分钱都没有了,怎么打呀?”

李家强拍拍胸脯、又很亲热地:“不怕、有我呢,我借给你!说不定呀、你今天手气会变好。”

段平山露出赌徒式的兴奋:“嗳、谢谢强哥,我先去洗洗手、烧一柱香。”

 

19(内景、夜)

李爱菊家一间棋牌室。

瑞公、李家强、段平山、还有一个极瘦极精明样子的中年汉子便是过江鼠。四个人坐在一起打麻将牌,。

瑞公很快把牌推倒了:“和了、和了,掏钱、快掏钱。”

李家强和段平山对视了一下、不情愿地掏钱,李家强:“妈的!今天我坐的地方风水不好,瑞公、一圈了咱们换换地方吧?”

瑞公得意地:“那可不成,皇帝轮流做、今年到我家,你这人怎么见不得穷人过好日子?”见过江鼠迟迟不给钱、喝道:“过江鼠、给钱呀!”

过江鼠一脸的笑:“瑞公,欠一把、欠一把。”

瑞公:“不欠不欠!你小子怎么这么赖呀?又不是没钱,上次出车送药材老板回来给了你三万,对不对?明天又要去送、这一次……”

李家强沉下脸来:“瑞公!打牌就打牌、说那么多别的干什么?过江鼠,别赖、快掏钱!”段平山不动声色地点燃了一支烟。

 

20(内景、夜)

李爱菊家棋牌室。

时钟指向一点、段平山打了个哈欠:“强哥、这圈打完散了吧?”

李家强:“咦?你小子平日赌性最强、今天怎么了?”

段平山:“嗨!我如今是小偷打官司、场场输,输的人肚子都疼、不想打了。”

李家强:“不行!今天通宵、谁也不准走。”

段平山:“咦?过江鼠明天不是还有事吗?”

李家强:“他呀、只要有钱赌,七天七夜不睡都没关系,是不是过江鼠?”

过江鼠:“七天、十四天也成!”

段平山:“是吗?这狗日的!”牌又继续打了起来、段平山又点上一支烟。

 

21(内景、夜)

李爱菊家棋牌室。

一个打手端上来四碗热腾腾的米粉,四个人停了牌要吃宵夜,过江鼠先抱起水烟筒道:“你们先吃,我先吸两口。”

段平山若无其事地站起来:“我去撒尿。”走出门去。

 

22(外景、夜)

李爱菊家大门左侧一个简陋的厕所。

段平山站在门口、见左右无人,拿出手机、压了几个号:“喂、是我,明天早上一车药材、开车的叫过江鼠,呵、对,我这里很好、没事的,放心吧……”

段平山正说着、边上一个阴森森的声音道:“阿段、你在干什么?”

段平山有点紧张地:“我在那边认识一个小姐、说了几句话。”

李家强一手按在腰间、一手接过手机听起来,手机里传出一个娇滴滴的声音:“阿哥呀、你快点来吧,人家想你嘛,死鬼、要再不来,给你一堆绿帽子。”

李家强露出了笑容:“小子、真有你的,要女人还不多的是,何必找这么远的、又费钱又不顶事,走、打牌去。”

 

23(内景、夜)

缅宁市禁毒分局单身宿舍。

刘红梅在床上放下电话、愣了愣神,忽然使劲地擦起了嘴唇:“呸、呸!恶心死人了、肉麻死了!哎哟、真恶心!”说着脸涨的通红。再一想、越发地不好意思起来,双手捂着脸趴了一会儿。猛然惊起、赶快穿上衣服出去了。

 

24(内景、夜)

深夜一点多钟、缅宁市禁毒分局韩东办公室。

郝利民兴奋地对韩东道:“韩局、好呵,这网撒下去这么多天、终于该捕到大鱼了。”

韩东点点头:“是呵、是呵,肖天贵他们那个小组还在边境上待命呢,是吧?”

郝利民:“对、他和郭勇人手不够,可以在当地县禁毒大队调人。”

韩东:“很好、抽烟,那咱们商量一下、看这次这个雨怎么个抓法。”忽的韩东一笑:“刘红梅这次电话接的不错呵。”

郝利民:“是呵,让她装个坐台小姐可真委屈她了,不过也是、他们刚刚说完话李爱菊的管家李家强就出现了,还把电话接过去听了听,幸亏我们事先给小刘排过台词,她说了不少肉麻话才打消了李家强的疑心,这姑娘行。”

“呵。”韩东若有所思、突然一拍桌子:“不对!”

郝利民看看韩东马上悟道:“你是说这其中有诈、是吧?”

韩东点点头:“情报大队的情报说、最近一个时期李爱菊正在大量囤积毒品,显然是有大动作,这么普通的手法有些反常。再说、毒贩们出货都是很机密的事,怎么会这么不小心让段平山一个才来几天的人听到呢?”

郝利民摸着下巴:“是有点反常。”

韩东道:“如果这是李爱菊放出的烟雾用来试探段平山的呢?”

郝利民:“那么只要我们在路上对运药材的卡车一加强临时检查、段平山就会暴露,他就会有危险。”

韩东:“对、有这种可能。”

郝利民想了一想:“可是、如果是毒贩们无意中漏出口风呢?再说、咱们也不能眼巴巴的把车放走呵。”

韩东点头:“叫情报大队的人来,先搞清楚这个过江鼠是谁、长啥样,再做对策。”郝利民:“对、就先这样做。”

 

25(内景、日)

中缅边境一个秘密住处。

肖天贵和郭勇在这里守了多日了,由于成天呆在屋里不能出去,郭勇犹如一头困兽、在屋里来回大踏步走着:“急死我了、急死我了,成天不死不活地呆在屋里、连门都不让出,我都快要爆炸了,老肖、今天都七天了。”

肖天贵坐在沙发上慢条斯理地洗着一把扑克牌、嘴里叼着一支香烟道:“准确地说是第八天了,让你在这里有吃有喝、成天睡觉还拿工资,多好的事儿、你急什么?”

郭勇:“嗨、我宁肯天天上班,让我去干重活儿也比在这儿憋着强!”

肖天贵仍然慢腾腾地:“现在你有三个选择。”郭勇:“你说、哪三个?”肖天贵:“第一:坐下陪我打扑克。”郭勇:“不打、不打,你打牌臭死了,还赖!杀了我也不陪你打牌。第二呢?”肖天贵:“去睡觉。”

郭勇:“又睡?我刚刚睡醒一觉,再睡、非睡死过去不可,第三呢?”

肖天贵:“第三:把我给你买的菜谱看看、好好学两道菜,年轻人、成天让老同志烧饭给你吃,你也好意思。”

郭勇:“又不是我不做,是我做了你不吃呀。”

肖天贵:“你做什么了?就知道泡方便面。”

郭勇:“方便面挺好的呀,老肖、我就不明白,你也是放牛的苦出身、怎么连方便面都吃不下去呢?”

肖天贵:“去、去,你知道什么?有一回我出去干活儿、一连吃了四十多天方便面吃伤了,现在、见方便面就恶心。”

郭勇:“好,你不吃、我吃,正好饿了、来一包,你吃不吃?”

肖天贵摇摇头:“我不吃!成天不干活还挺能吃、天生一副好下水。”两人正斗着嘴、电话铃响,肖天贵飞快地接起电话、郭勇一下子窜过来凑到跟前听着:“喂、呵,郝队、我是,呵、是吗?好、是,我明白你的意图了,你放心吧,是、是,随时汇报,好。”

肖天贵放下电话一脸笑,郭勇问:“肖哥、啥事儿?”

肖天贵:“好事儿,快去吃你的方便面,活儿来了。”

 

26(外景、日)

清晨、中缅边境武警南山边防检查站。

武警们正在认真的检查过往车辆,带队的正是戴着眼镜生性多疑的孟中队长。肖天贵和郭勇把车停在检查站、懒洋洋地走进屋里:“哟、孟队长,忙呢?”

孟中尉忙站起来:“哟、老肖呵,郭勇,这么早过来干什么?”

肖天贵一脸的若无其事:“没事,想你了、过来看看你。”

孟队长琢磨上了:“不信、你哪儿有那么好,老狐狸出没的地方准有兔子,我爹说的没错儿。老肖、今天是不是有啥情况?”

肖天贵:“没啥情况,有情况也都让你们弄走了、我们连汤都喝不着,禁毒局都快成养老院了。”

孟队长:“得了吧你,这两年肉全让你们吃了你还哼哼。嗳、老肖,真的、有啥情况给透一点,大家关系都不错,别尽拿兄弟当石头、踩上一脚就走,我配合你还不行吗?”

肖天贵装出一副无奈的样子来、叹一口气:“唉、咱队上中午的伙食怎么样?”

孟队长:“伙食好!四菜一汤、有鱼有肉,你们要吃我再让加菜!怎么样?够意思吧?”

肖天贵:“够意思!”说着看看郭勇:“那咱们告诉他一点吧?”郭勇面露难色:“老肖,上头可交代不让说。”

孟队长:“哎哎、郭勇,你这么说可就没意思了,咱们可都是同生共死过的兄弟,这两年我没少帮你们忙吧?”

肖天贵点点头:“就是,人家孟队长可一直够意思,我做主说了、有事我担着。”

孟队长笑了:“嗳、这才是兄弟。”说着从抽斗里摸出一盒平时舍不得抽的云烟发了一圈:“说!”

肖天贵做神秘状:“老弟、也就是你,是这样、这个月咱云南不是要开全国禁毒工作会议吗?上头给我们发了些表,让我们对你们这些边防检查站工作效率、作风纪律以及检查的细致程度做个评估,最后报上去。我就让给派你这儿来了,我估计、这跟你们评先进什么的都有关系呢。”

孟队长不信:“不对吧,我们系统的评估怎么会让你们公安来做?”

肖天贵:“这我也不知道,上头让悄悄评估、不让说,可能也是怕有人情、搞虚假了吧。反正呵、话我给你说了,怎么评估我要严格按规定办,信不信由你。”

孟队长看老肖一脸正经的样子、不由得不信:“信、信,我信!老肖、够意思,你们先坐着、我去让他们中午加菜!”孟队长匆匆出去了。

 

27(内景、日)

中缅边境南山武警边防检查站孟队长办公室。

郭勇憋不住笑了:“老肖、你就缺德吧。”

肖天贵:“这怎么叫缺德?这叫工作方法,你给他实说他肯定会大张旗鼓,这样说、让他今天认真检查又不露痕迹,万一查出东西来、功劳也是他的呀。”

 

28(外景、日)

南山武警边防检查站院内。

孟队长把十几名战士集合起来、起劲地叮嘱着什么,拳头有力地上下动着、显然不是为了给肖天贵他们加菜。

 

29(内景、日)

中缅边境大毒枭扬禹顺家岩汉住处。

岩汉坐在屋里、起劲地刻着一块木头,阿美在外面敲门:“阿陈、阿陈哥哥。”

岩汉站起来打开门:“干什么?”

阿美:“哎呀、你一个大男人成天闷在屋子里头干什么?走吧、跟我出去玩。”

岩汉:“不行,我还有事呢。”

“呀、你有什么事,走吧、走呵。”阿美死命地把他拉到门外,岩汉正色道:“真的不行,你自己去吧。”

“哎呀、讨厌。”阿美撅了嘴不高兴。陈国庆和扬禹顺正好出来,阿美过去拉着陈国庆道:“阿叔、我让阿陈哥哥陪我出去,他死活不肯、你说句话嘛。”

陈国庆看着岩汉:“去吧,我和你扬叔叔坐车在外面随便走走,不会有事的。”

“噢!”阿美欢呼着拉着岩汉下楼去了。

陈国庆和扬禹顺笑着对视了一眼,陈国庆道:“咱们也走吧?”

扬禹顺:“好、我亲自开车。”

 

30(外景、日)

中缅边境山路上。

扬禹顺驾驶的吉普车在崎岖不平的山路上行驶着、陈国庆坐在一边用心地向四周看,扬禹顺道:“这儿当年都是你的地盘吧?”陈国庆点点头。

 

31(外景、日)

中缅边境一个小镇子。

扬禹顺的吉普车缓缓地开进了小镇,小镇破破烂烂、马路两边是些黑手黑脚的小摊贩,他们蹲在地上、卖些不值钱的东西。

陈国庆叹道:“都过去二十多年了,这儿的人还是这么穷。”

扬禹顺:“除了大烟、这儿什么东西都不值钱。“人群中、陈国庆忽然看见孔卫东的身影,忙叫道:“停车!”扬禹顺把车停下来、陈国庆隔着窗户看孔卫东,他的衣服又脏又破、头发胡子老长,背着破帆布包、和几个乡民摸样的人坐在路边小摊上吃米粉,一边吃一边高兴地说着什么、依旧吃像难看,可是却高兴地哈哈大笑。

陈国庆几回摸到车把、手又收了回来。扬禹顺问他:“怎么了?”

陈国庆摇摇头:“没什么,看着一个熟悉的影子,开车吧。”

 

32(黑白闪回)

枪声、炮声、手榴弹爆炸声,丛林里的战士陈国庆在和大家分食苞米,一伙人说笑着。


33(内景、日)

汽车里、陈国庆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34(特写)

两列火车呼啸着相对开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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