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缉毒英雄(11)

发布时间:2012年05月16日 | 浏览次数: | 返回上一页

 

 

1(内景、日)

下午、昆明某艺术剧院剧场。

剧院正在排练美国剧作家尤金·奥尼尔的话剧《榆树下的欲望》的第三幕第三场。吸毒已经成瘾的清仪扮演女主人公爱碧、厚厚的油彩也难掩饰她面容的憔悴。

清仪和另一个男演员正在表演,此时的女主人公的状态应该是非常痛苦和非常疯狂的,可是清仪没有在人物的情绪当中、像一个没有灵魂的空壳一样在表演。

清仪扮演的爱碧向男主人公伊本跑去、狂热地亲吻他,伊本变的冷酷无情、非常冷淡,两眼一直望着前方。

爱碧:“伊本、我已经干了!我告诉过你、我会干的!我已经证实了我爱你……超过一切……这样你就不再怀疑我了!”

伊本:“不管你已经干了什么、现在都没有用了!”

爱碧:“不要说这样的话!亲我吧、伊本,好吗?我干了这样的事以后、需要你亲我!需要你说你爱我!”

 

2(内景、日)

下午、昆明某艺术剧院剧场。

舞台下的胖导演显然对伊本和爱碧的表演都不满意、他冲到台前对两个人喊道:“状态、状态!爱碧、你要记住,你刚刚闷死了你的孩子、你的爱情的结晶!你生命中最美好的东西被你的罪恶扼杀了!把你的痛苦和绝望表现出来!那一段重来!”

 

3(内景、日)

下午、昆明某艺术剧院剧场。

舞台上、两个演员在继续表演,清仪由于毒瘾慢慢地发作、状态在发生变化。

伊本:“哦、上帝!万能的上帝!妈妈、你在哪儿?你为什么不拦住她呀?”

爱碧:“她回到自己的坟墓里去了,就在咱们第一次……的那个晚上,你还记得吗?打那以后、我就一直没有感到她。我把枕头放在他的小脸上、他就自己闷死了,断了气。”清仪忍受着毒瘾的折磨、全身颤抖。

 

4(内景、日)

下午、昆明某艺术剧院剧场。

坐在舞台下的胖导演满意地冲台上喊道:“清仪这会儿的表现好极了,就是这样的状态,继续保持。”

 

5(内景、日)

舞台上、两个演员在继续表演。

伊本:“他像我、他是我的,你这个混蛋!”

爱碧:“我也不愿意这么干。我恨自己干了这事!我爱他,他长的是那么漂亮……和你一模一样。可我更爱你……而你要走了……你要走的很远很远,我再也见不到你了、再也吻不到你了,再也感觉不到你贴紧我的胸口,你说你不喜欢我有了他……你说你恨他希望他死……你说你要不是他来到世上,咱们之间还会和从前一样的。”

伊本:“你撒谎!我从来没有说过……我做梦也没有想到你会……我宁愿把自己的头砍掉也不愿意伤他一个手指。”

清仪的毒瘾越来越厉害、终于支持不住了,而此时的剧情也是要她跪倒、于是她倒了下去用尽最后的力气:“伊本、别这样看着我……恨我……不要这样。在我为了你……为了咱们俩干了这事以后……我以为这样咱们可以重新得到幸福。”

伊本:“闭嘴!要不我就杀了你!我现在看出你的诡计了……还是那老一套……你是要把自己犯的谋杀罪让我承担!”

爱碧:“别这么说、伊本!别!”清仪终于支持不住、倒了下去。

 

6(内景、日)

舞台下面、胖导演和众候场的演员们为台上两位演员的表演鼓起掌来,胖导演激动地说:“好、好,清仪的表现非常好。”

 

7(内景、日)

舞台上、扮演伊本的男演员发现清仪趴在地上不动了,惊慌地喊了起来:“导演、你看清仪她这是怎么了?清仪、清仪!”

 

8(内景、日)

舞台下的胖导演和众演员都冲到舞台上,在众人的围护和呼喊声中、清仪醒了过来。

胖导演道:“清仪、你刚才是怎么了?真是吓死人了。”招呼其他人:“快、快叫车送医院!”

清仪当然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忙挣扎着:“别、别,导演、不用叫车了,我是昨天晚上累了、没休息好,没事的,回去睡一觉就好了。”

胖导演:“真的没事?”

清仪:“真的没事,你放心好了。”

胖导演:“那就好、那就好,还有十天、咱们这个戏就要公演了,在这个节骨眼上你这个女一号要是出了问题可了不得呵。快、快卸了装回去休息吧。最后一段明天再连。”

清仪虚弱地:“好、那我先回去了。”

 

9(外景、日)

下午、昆明市某住宅小区彭昌的住房前。

一辆出租车停下来,清仪跌跌撞撞下了车、向楼里走去。

 

10(内景、日)

清仪打开门、走进她和彭昌同居的这个曾经富丽豪华而今已家徒四壁的房子,她急急走进卧室。

卧室里、彭昌像一只虾米一样窝在床上,见清仪进来也只是翻了翻眼皮。清仪摇摇晃晃坐在床上、推彭昌:“阿昌、阿昌,快给我一点、我不行了,快、快呀。”

彭昌又翻了翻眼皮:“哪里还有呵,早就没有了。”

清仪:“咦,昨天不是还有两包吗?”

彭昌:“昨晚你抽了一包,剩下的今天早上让我扎掉了。”

清仪毒瘾发作的厉害、人也变的歇斯底里地:“你、你,那你快去买呀、去买呀,死人、快去给我买呀。”

彭昌任她摇晃、只是翻翻眼皮:“买?钱呢?家里该卖的东西都卖光了。”

清仪疯狂起来:“我不管、我要吸!我要死了!呵、你去给我找,快去给我找呀、你这个王八蛋!”

彭昌:“没钱你让我怎么找?”

清仪:“我不管、我不管!没钱你就去借、去借呀,去呀。”

彭昌:“唉、清仪,能借到钱的地方不都借过了吗?如今谁都知道我是吸毒的、一见就躲,哪里还能借出钱来呀。”

清仪一反常态、又哭又闹:“那你就去偷、去抢,我不管、去给我找!给我找呀、你这个王八蛋!”她一把把彭昌推倒在地上。

彭昌坐在地上、无奈地说道:“你看看我现在这个样子、风吹的大一点都要倒,上哪儿去偷、又能抢得了哪个呢。你实在要吸、就把脖子里挂的那块玉给我,那东西怕要值不少钱呢。”

清仪一把护住胸前:“不、不行!这是我奶奶给我妈的,呜呜……是我妈给我的嫁妆,呜呜……”说着伏在床上大哭起来。

彭昌站在她身边劝道:“快点拿来给我吧,看你现在这个样子、没那东西能挨过今天吗?我现在还好、一会儿要是瘾发了,咱们俩在这屋里就是个死!你、你不是还要演戏吗?”清仪更加伤心地哭起来。

 

11(内景、日)

彭昌住房卧室里。

一块清莹的玉饰扔在了地毯上、彭昌弯腰拣起来,脸上有一丝可怜的惨笑。清仪叫道:“你快点回来!妈呀、我要死了!”

 

12(外景、夜)

夜、昆明市某酒店。

三个神色紧张的男人、拎着一只密码箱,从消防楼梯上下来、到了三楼楼层,为首的男人前后左右看了看,见没什么异样、便向后面的一个同伙示意,同伙点点头、站在楼梯与电梯之间,余下的两个人放心地向客房走去,走到门口听一听屋里的动静、轻轻地敲了几下门。

客房门应声而开、开门的是一个同样神色紧张的男人,两个男人往前后扫了一眼、飞快地进去了。

 

13(内景、夜)

昆明市某酒店客房内。

屋里坐着的一个男人道:“是张老板的人吧,钱带来了吗?”提着密码箱的汉子点点头、拍拍自己的密码箱。

屋里的男人道:“先让我看看。”

后来的男人冷冷地:“我先验货。”屋里的男人一笑、从客房包暖气的装饰板里掏出一个包扔在床上。

提密码箱的男人打开包、数了一下里面用黄胶带包的海洛因块数,一共是十四块,他拿出一块、挑开捏一撮,放进一杯清水里,果然是很纯的海洛因、放进水里迅速地融化了。

屋子里的男人得意地笑了:“怎么样?货好吧?”

拎密码箱的男人也不吭气、又捏一点放到嘴里,尝了之后把密码箱推出:“点钱吧。”

 

14(外景、夜)

昆明某酒店外大街上。

一辆有单面茶色面包车的车厢里、坐着白立明和那五条汉子。白立明在看表、然后抬头说:“进去十分钟了,走!”

六个人跳下车往酒店走去、白立明临下车对开车的小伙子说:“放机灵点。”开车小伙子点点头。

 

15(内景、夜)

昆明某酒店大堂。

白立明掏出一个警官证对前台保安和服务员亮了一下:“警察,我们要执行公务!”保安和服务员连连点头。

白立明对一个大汉道:“守在这里。”说完和其他五个人向电梯走去。

 

16(内景、夜)

昆明某酒店三楼电梯口。

守在三楼电梯口的小毒贩发现电梯在动、注意地看着,电梯停在了三楼、他不由得紧张起来、目不转睛地盯着电梯口。

电梯门缓缓打开、白立明一个人满面堆笑地走了出来,他左右看看、好象有什么不明白的要问人,冲那个毒贩走了过去:“先生、请问……”冷不丁地猛扑上去,先捂住毒贩的嘴再把他板倒。电梯里四个男人出来,先用一张黄胶带给他粘上嘴、再把他背铐起来,然后在头上罩上一个黑布罩、留下一个人看管,剩下三个人由白立明带着迅速向客房摸去。

 

17(外景、夜)

昆明某酒店客房门口。

白立明和另外两个人掏出枪来分两边站好、给边上一个人示意,那人从衣服里掏出一只短把大铁锤来、两下就把门打开了,四个人迅速地冲进房间。

 

18(内景、夜)

酒店客房内。

白立明和另一个拿枪的人举枪逼住还在点钱的四个人:“别动、不许动!动就打死你!公安局的!”

一个大汉正要有所动作、被白立明一枪砸在脸上鲜血直流,四个人被分别按住、铐上手铐,然后用黄胶带粘上嘴、戴上头罩。

白立明几个人分头在四个人身上搜出手机、钱包,还有两把匕首、统统都放进一个包里。白立明检查了一下毒品和钱、示意一个大汉收起毒品,自己拿起钱箱、低声喝道:“带走!”一行人迅速离开。

 

19(外景、夜)

昆明某酒店后门。

白立明等人压着五个毒贩走出来,门口停着那辆单面玻璃面包车,一行人上了车、车飞快地驶去。

 

20(内景、日)

缅宁市禁毒分局韩东办公室。

韩东召集郝利民、段平山、肖天贵三个人到他办公室研究案情。韩东见他们几个进来招呼道:“坐、 都坐下吧。”

韩东翻开小本:“前一段时间,咱们分局连续办了几个案子、都很漂亮,缴获毒品打六十多公斤,成绩是不小的。经过这一段时间的消化、休整,大致上有个头绪了。同志们都很辛苦。今天、我请你们刑侦上的两位大队长、一个警长来,是想开个工作会,一呢、是传达一下省厅和禁毒局领导的一些指示和对今后工作方向的一些指导性意见;二来呢、对我们前一段时间的工作做一个总结,看看还有那些不足,为我们今后办案提供一些有参考价值的经验。古人说的好嘛,温故而知新嘛。你们说对不对?”

郝利民:“韩局说的对,前一段时间的工作成绩是一个方面、但在工作过程中也反映出了一些问题。我们也正想找时间向领导反映,另外、段平山和肖天贵他们也还都有一些想法,也想和领导汇报一下。”

韩东高兴地:“好呵,咱们今天就好好议一议!首先我给大家传达一下省厅和省禁毒局领导指示,大家都知道、马上就要进入六月份了,六二六是全国禁毒日、也是我们全省乃至全国禁毒战线上工作的公安民警打击毒品犯罪最紧张、最严厉的一个月,据说到六二六那一天、全国的禁毒工作会议要在昆明举行,除了公安部的领导以外、还有政治局主管公安工作的领导也要来,足以见中央对禁毒工作的重视。据说在这次会议上、各级领导要突出讲的一个问题就是要深挖、破大案、重点打击那些躲在幕后指挥毒品犯罪的大毒枭!不打击这些人、毒品犯罪的势头还会日益猖獗,吸贩毒现象也不能从根本上得到遏止!我认为根据各级领导指示、再综合我们这一段时间的工作情况,这个问题是谈到点子上了。不知道你们有些什么想法、成熟不成熟,都可以拿出来谈谈。”

郝利民对段平山道:“段队、你把你的一些想法谈一谈吧。”

段平山:“韩局刚才谈到各级领导关于重点打击幕后大毒枭的指示、我看和我们想到一块去了。我认为对我们近期的工作总结、重点暴露的就是这个问题,就拿我们前一段时间侦破的程海运输毒品案来说吧,我们明明知道他的上线是李爱菊团伙,可因为他们躲在境外、根本没有办法实施抓捕,而运毒的只不过是临时雇佣的马仔,从缅宁到昆明、除了一线小毒贩运毒,还有二线毒贩暗中监视,一但有意外情况、线索马上就断掉了,我们连他的二线毒贩都抓不到,更谈不上去抓他们背后的那些大毒枭了。我们也在总结,情报来源不可谓不细致,这一点咱们情报大队的同志们也做了很多工作,我们抓捕和突击审讯也没有大意和疏忽,我认为我们工作的方法应该有所改进、才能适应目前的形式和局面。”

韩东笑着赞同道:“对,老一套的情报、跟踪、抓捕对大毒枭们目前采用的复试贩毒法起的作用不大。”

郝利民:“过去境外的大毒枭如果做大的交易总是亲自出马,可经过这几年我们不断的打击之后,这些境外毒枭都表现的非常谨慎、基本上不再露面,这一点上我们要再想些办法。另外就是通过对这两年的案件侦破分析,有一条经过我们这里过昆明到成都、再到广州和兰州的巨大贩毒网这两年一直在很活跃的运转着,我们有几回也摸着线索了,但总是在成都或昆明就断掉了,结果是缴获毒品不少、但真正的大毒贩却没有受到太大的打击,我们针对这一现象要调整思路、想出对策,才能把案件深挖下去。”

韩东点将道:“小肖、你也谈谈吧。”

肖天贵笑笑:“具体的想法方才二位队长也都谈到了,我也同意他们的意见,要补充的一点就是、可能如今我们面前的毒贩和八十年代禁毒队刚成立的时候不一样了。那时侯香港老板、广州老板、四川老板都是亲自带着钱孤注一掷式的贩毒,如今这些人是轻易不会出来了,后来是贵州家族式贩毒、浙江股份制贩毒,数量一次比一次大、人树一次比一次多,但我总觉得我们对这些人的打击是有力的和有效的、过程也不十分难,难对付的就是那些已经形成网络的犯罪,他们已经有经验了,也有一整套规避打击的方法。我同意大家的观点,我觉得在禁毒工作中、情报工作是一切工作的基础,我们还应该加强。”

韩东笑道:“对、情报!情报是关键!在刑侦队、你的记录在案的特情是最多的,最近有什么新情况?”

肖天贵道:“没什么太有价值的,有一个动向,随着边境上公安、边防、海关的连续打击,境外毒贩现在越来越喜欢雇一群民工之类的人搞人体贩毒,这个新动向情报大队的简报上也提过,人体贩毒一个人虽然数量少、但几十个人同时用人体运输数量还是可观的,而且大毒贩的成本很低,抓住一两个他的损失也少,我认为这种动向值得我们注意。”

韩东:“对、蚂蚁搬家式,看起来不起眼,一个人三四百克,可人数多、加起来数量也是惊人的。”

肖天贵:“还有就是毒贩被稽查时武力抗拒现象多了起来,前几天我在郊外抓的毒贩竟然敢带着手雷进入边境二百多公里,这也是过去没有的,今后我们抓捕时应该有所准备。另外、有个境外的特情说、李爱菊近来要有大动作、忙着找有经验的司机;我和段队有个想法、段队你说。”

韩东鼓励道:“说嘛。”

段平山:“这是我和老肖先议了一议、觉得可以试一下。老肖说的对、情报工作是我们一切工作的基础,所以情报的质量和来源直接关系到案件的侦破,现在我们所用的特情、都是些边缘人物,就是在黑道上也处在最外层,很难接触到核心的东西,再加上特情人员的心理和文化素质,对一些有价值的情报缺乏应有的敏感和警觉,也给我们的案件侦破带来了一定的困难。过去、要是我们自己同志去卧底、总是案件到关键时刻,而且通常卧底时间不长,咱们局的记录是韩局你在青岛创造的,七天、对吧?我们能不能换一种方式尝试一下,能不能让我们的同志直接卧底到大毒枭家去,对毒枭就近进行长时间的侦察,一来能获得第一手的情报资料,二来对大毒枭本人的基本生活和活动规律做一个彻底的掌握,为以后抓捕创造条件。”

“这样呵。”韩东沉吟了一下问郝利民:“你怎么看这件事?”

郝利民道:“我个人非常赞成,可局长你忘了、去年我们就曾提出过这样的建议,被市公安局的王局长否定了,他的理由是在境外我们鞭长莫及、我们同志的生命安全没有保障,二来怕在毒枭窝里呆的时间太长了、容易使我们的同志腐化变质,政治上出问题。”

韩东道:“第二条可以不考虑,我们派出去的同志自然是经过千挑万选的、几个月就腐化变质了那还了得,这一点上要相信同志;至于第一条嘛、倒还真是个问题,这几年我们已经牺牲了三位同志了。”

肖天贵:“局长,我认为只要我们派出去的是有丰富经验的老同志,处处小心一点、不会出大问题的。”

韩东看着他笑道:“比方说你这样的,对吧?”肖天贵直视着他、来了个默许。

段平山赶快说道:“我们想借李爱菊找司机这件事卧进去,这样的话、老肖不合适。”

肖天贵道:“我怎么不合适?我比你长的像毒贩!”

段平山:“人家招的是司机,你的驾驶技术不行、又不会修车,我的技术在缅宁市是有一点名气的。”

肖天贵:“你开车太野了、不像我那么小心。”

韩东喝道:“行了、行了,这八字还没一撇呢先自己斗起来了。你们先回去,为这件事仔细议出一个方案来,包括给卧底的人设定一个什么样的身份,家庭成员、经历、包括穿什么样的衣服、用什么手机,样样要细、样样要经得起推敲,我再向市局王局长汇报一次,看看他批不批准。”三个人齐声道:“是!”

 

21(内景、夜)

天色已晚、昆明郊外一间废弃的农舍里。

“老刀”马永华手下的两名毒贩头罩黑布已经在这里关押了半天,现在正双手被背铐在一根柱子上坐在地下,白立明手下的一条大汉在一旁看押着。

 

22(内景、夜)

昆明郊外一间废弃的农舍里。

白立明走进农舍、冲着大汉一扭嘴:“打开!”大汉给那两个人打开了手铐,白立明随即掏出枪来、指着两个人的脑袋:“站起来,慢一点,双手扶墙,快、站好!”待两个人都双手扶墙站好,白立明挨个儿用枪敲他们的脑袋:“小子,算你们俩命大,大老板这次不想要你们的命了!回去告诉你们马老板、手要是再往别人的碗里伸,下次就没这么便宜了。现在你们两个、从一数到一百,快、大声点!”

两个毒贩开始数数,白立明和大汉迅速出去,跳上早就准备好的面包车、飞驰而去。

 

23(内景、夜)

   昆明郊外行驶的面包车上。

   白立明手下的五条大汉中的一个问道:“白老板,兰州来的那三个人怎么办?”白立明道:“大老板说对他们客气一点,把证件和钱包还给他们,把话交代清

楚,也这样放了,你去办。”为首的大汉点头:“好”

   白立明打开背包:“弟兄们,大老板对大家很满意,在原来的酬劳上面、一人加一万的红包,现在分给大家。”众大汉一阵低沉的欢呼。

 

24(内景、日)

   下午、缅宁市禁毒分局段平山办公室。

   段平山正坐在办公室、刘红梅敲门进来:“段队、你找我?”养了几天的刘红梅已经看不见脸上的青痕、头上的纱布也拆掉了,她穿着一件大红甲克衫、显得非常精神。

   段平山忙站起来:“小刘,呵、坐,快请坐。”

受惯了段平山冷落的刘红梅对段平山的热情反倒不习惯了:“没事段队、我站着,有事你交代、我马上去办。”

段平山越发不自在了:“坐吧、坐下,我和你说点事。”

刘红梅笑吟吟地、端端正正地坐在了对面,段平山抬眼仔细看了刘红梅一下、发现刘红梅长的果然清丽可人,愣了一下、低一低头,又禁不住抬头扫了一眼。这两眼让刘红梅心里疑惑起来,以为自己脸上有什么印迹或者是衣服穿的不得体,连忙检查了一遭。

段平山倒了一杯热茶、这又是前所未有的事情:“小刘,来、喝水。”

刘红梅忙站起来:“段队、不客气,我自己来,哎哟。”两下相让、一阵混乱,刘红梅的手还是被烫了一下,段平山慌忙说:“没事、没事吧?”

刘红梅:“没事、没事。”两人相对坐着、都觉得十分的别扭。

段平山定了定神、轻咳了一声开口道:“上次、那个事,真对不起呵。”

刘红梅一抬眼、爽快地说道:“这事段队不是早就倒过谦了吗?再说也不怪段队、是我自己找的,段队、再说就没意思了。”

段平山艰难地:“对、对。小刘、我这个人看起来精,其实呢……有些地方、还是挺笨的……一根筋。”刘红梅听的湖里糊涂的。段平山:“但是呢,我这个人本质还是好的,工作认真负责、对同志真诚,缺点嘛、当然也不少,抽烟很凶、喝酒、脾气急躁一些,还有、花钱大手大脚没什么积蓄……”

刘红梅吃惊地瞪大了眼睛:“段队、出什么事了?”

段平山:“没出什么事呀。”

刘红梅:“没出什么事你这是……你身体没什么不舒服吧?”

段平山整整想了一个晚上的话被搅乱了、很急躁地:“我啥问题都没有、你让我把话说完行不行?”

刘红梅做出一副随时准备跑的样子:“行、行,你说。”

段平山又接着说:“还有、花钱大手大脚没什么积蓄……”刘红梅:“段队。”

段平山:“什么?”刘红梅怯怯地:“刚才那句话已经说过了。”段平山急躁起来:“呵、说过了,看你、一扰,想好的话又忘了。”

刘红梅:“段队、你到底有什么事,就直说吧。”

段平山一拍大腿:“对、咱们都是自己同志,直来直去最好,我就直说了吧。小刘、通过这几天耐心细致的观察和思考,我认为你这人不错,是个好姑娘、好同事,我想和你做个朋友、行不行?”

刘红梅惊呆了:“你说啥?”

段平山:“我想和你做个朋友,就是、那种的,行不行你快点回个话,我这两天就要出去执行任务,恐怕……”

刘红梅此时才恍然大悟、猛一下站起来:“我现在就回答你,不、行!”说完气冲冲地一摔门、出去了。

 

25(内景、日)

上午、缅宁市禁毒分局叶青和刘红梅的办公室里。

刘红梅趴在桌子上哭、叶青在一旁劝解道:“小刘、红梅,怎么了?有什么委屈告诉大姐、大街帮你。”

刘红梅:“呜呜……太不象话了……”

叶青:“怎么了?是不是谁欺负你了?告诉大姐、大姐跟他算帐。”

刘红梅:“呜呜……不是的……”

叶青:“那是咋了?给大姐说呀,哎呀姑奶奶、你急死人了。”

刘红梅:“他、他要和我谈朋友!呜呜……”叶青:“谁?谁要和你谈朋友?”

刘红梅:“就是他,呜、呜……段队。”

叶青:“段队?那好呵,你心里不是也喜欢他吗?”

刘红梅:“呜、呜,他把我叫到办公室、像审讯犯人一样的跟我说,你说普天下有这样的男人吗?太不浪漫了,呜呜呜……”说着越发伤心了。

叶青被逗的哈哈大笑、越笑刘红梅哭的越厉害:“你还笑!一点同情心都没有,呜呜……人家还没有谈过恋爱呢,呜呜……”

 

26(内景、日)

上午、缅宁市禁毒分局段平山办公室。

段平山一脸沮丧地坐在桌前、百无聊赖,叶青猛地推开门进来:“段平山!”

段平山吓了一跳:“干、干什么?”

叶青:“干什么,有你这么向女孩求爱的吗?你这种男人、一自高自大就干蠢事,活该一辈子打光棍!”

段平山气急败坏地:“我咋了呀?”

叶青:“咋了?咋了你还不知道?看把人家小刘气的、现在还趴桌子上哭呢。”

段平山一头雾水:“我、我没咋她呀,她、她哭什么?”

叶青:“段平山,你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呀?”

段平山:“我、我真不懂,我怎么惹着她了?”叶青:“真不知道?”段平山:“真不知道。”叶青:“不知道我教你。”段平山:“呵、好好,快请坐。”叶青:“白教呀?”段平山:“那你要我怎么样?”叶青一扬头:“叫声大姐。”段平山:“好,咦?你比我小呀。”叶青:“我从我们老肖那论!”段平山:“从老肖那论也该叫你大嫂不能叫大姐呀。”

叶青:“你叫不叫、不叫我走。”

段平山:“好、好,叫、叫,大姐。”说完背过脸咬牙。

叶青高兴地:“哎!老弟、坐下,大姐给你上一课。”

 

27(内景、日)

中午、缅宁市段平山办公室。

叶青如此这般地一番开道把段平山说的云开雾散、眉开眼笑一个劲地点头:“呵、原来是这样呵,我可真是的、真是糊涂呵,谁会想到、女人有那么多的小心眼,错了、错了,我知道我错了,麻烦你替我向小刘道个谦,说我以后改、一定改!”

叶青:“要说咱们小刘可真是个难得的好姑娘,这样的好姑娘、男人是花得着用心去追一追的,何况人家小刘过去心里一直喜欢你。你又不理人家,什么空姐呵、税姐呵,弄了一大堆、还都没成个事!如今回过头来追人家、不费点周折能成吗?”

段平山:“嫂子、是不是谈恋爱都是这个样?”

叶青:“可不是,你看看电视剧里,那一对男女不是经过了九九八十一难、九死一生才修成正果的?”

段平山虔诚地:“嫂子,你这么精通恋爱、当年老肖追你也费了不少周折吧?”

叶青:“他?唉!”叹了口气:“要说他当年呀、比你还不是东西!那时侯咱也小、也不懂呀,刚进队里不久、要抓一个毒贩,队里要我和他化装成一对恋人监视,监视了三天他就缠着我不放了,什么老婆长老婆短的。那时侯也忙、过了大半年让领导和同事们一撺掇也就结婚了,结了婚就忙工作,忙着生孩子、带孩子,这两年孩子大一点我才回过味来,他狗日的肖天贵整整欠我一次恋爱呀!”

段平山开心地哈哈大笑起来。

 

28(内景、日)

下午、云南大理下关某酒店陈国庆的客房。

外面响起敲门声、岩汉打开门,道貌岸然的“老刀”满脸堆笑地走了进来、连连拱手道:“哎呀、林老板,林老板呀、你好吗?”

陈国庆也是一脸的客气:“好、好,老马、气色不错,还好吧?”

马永华:“好、好,托林老板的福。你看看、本来那天你走后第二天我就要过来看林老板的,可是又闹了点家务、一直没脱开身,今天才过来、失礼呀失礼。”

陈国庆淡淡地:“没什么,老马你是大忙人、我们是闲人嘛,本来也不必客气。”

马永华:“嗳,这是什么话,林老板大老远的到我们大理来,本该由我来尽地主之宜嘛。”两人客气了一番,岩汉倒上茶来。

陈国庆:“老马请喝茶。”

马永华:“好、好,谢谢,林老板这两天都上哪儿玩了?”

陈国庆:“我们也就是随便走走,看看大理古城,什么三塔呀、将军庙什么的。”

马永华故做惊讶地:“怎么?没有上点苍山去看看吗?”

陈国庆:“太远了,也不知好玩不好玩?”

马永华:“好玩、好玩,来大理没上点苍山、就如入宝山而空手归呀。云南号称彩云之南,苍山云景、更为天下奇观!每到冬天、山顶上积雪环绕、真如人间仙境,大理以花而称名于世,而苍山之花冠于大理,什么山茶、杜鹃、报春百合,惟有苍山上生的最好。听人说、我们大理苍山上的各科植物有六十多种呢。”

陈国庆依然淡淡地:“是吗?那改天倒是要去看一看。”

马永华:“明天、明天吧,明天我陪林老板去看看我们大理的苍山洱海。”

陈国庆:“再说吧,不一定有时间。”

马永华:“那好、那好,明天再看林老板的情况。”两人沉默了一会、马永华带着一点悔过的口气道:“唉、林老板,今天我来、一个是来看看你,另一方面也是想向你陪个不是,你大人不记小人过,看在咱们合作多年的份上、原谅老马一次吧。”

陈国庆:“咦?老马、好端端的你怎么说起这没头没尾的话了?这从何说起呀?”

马永华:“唉、实在不瞒林老板说,眼下头生意难做。我那里呢、又养着一大家子人吃饭,唉、也怪我,千不该、万不该,违反咱们在成都定的协定、和兰州方面的张老板他们做了几单生意,上次林老板问我我还不承认,真是该死呀。想想咱们这些年的合作、我真不该这样做呀。这几天我一想起来就后悔,特地登门来向你林老板负荆请罪来了,你就念我老糊涂了、宽容我这一次吧。”

陈国庆还是淡淡地:“呵、老马,就这事呀,我当有什么了不起的大事呢,生意是大家做的、谁做不一样?何况你老马如今家大业大、养活的人又多,多一条路也是应该的嘛。”

马永华可怜巴巴地:“林老板,听你的话你还是不肯原谅我?要不然我这老头子可就给你跪下了。”说罢作势要跪,陈国庆连忙拦住。

陈国庆:“嗳、老马,你这是干什么?知道自己做的不对以后不做就行了嘛,有啥大不了的,别这样、别这样。”

马永华:“这么说林老板原谅我了?”

陈国庆:“原谅了,老马、以后咱们还是好朋友好兄弟。”

马永华巴巴地望着陈国庆、陈国庆却只管抽烟不说话,马永华只好说道:“唉、林老板,前天我的两个兄弟在昆明出事了。”

陈国庆装糊涂:“出事了?怎么回事?”

马永华道:“我两个兄弟和兰州张老板手下的人交易的时候让几个冒充警察的人冲进来给抓了。”

陈国庆故做惊讶地:“什么?还有冒充警察抓人的?”

马永华:“可不是,钱、货、人都抓走了,幸好、人关了半天就给放回来了,可钱和货都损失了,五十万呀。”

陈国庆态度平和:“呵、人没事就好呵,损失点钱也算买个教训,下回让你手下的兄弟们小心点儿。要不然、下回抓去,说不定就是真警察了,那你老马的损失就更大了。”

“林老板说的对。”马永华言不由衷地说了一句、忽然心疼起钱来:“山不转水转,我要是知道了谁在背后搞了我一下、我一定跟他没完。”

陈国庆淡淡地:“很好、很好。”

 

29(内景、日)

云南大理下关某酒店陈国庆房间内。

岩汉在收拾东西、陈国庆在跟肖志利通电话:“志利吗?老马刚从我房间离开,心疼钱、发了一阵子狠走的,呵、我也马上走,这个号码不用了、换下一张,你知道的。咱们跟老马还是老样子,但一定要多加小心,如果情况不对就把他的线断掉。对、看他怎么办,好的、你让人把钱准备好,好、人也准备好,好、再见。”

陈国庆合上手机,打开机盖、换上一张新卡,对岩汉说道:“我们走。”

 

30(外景、日)

    云南大理某酒店陈国庆房间门口。

陈国庆打开房门、迎面碰上带着三个打手的马小强,马小强手里捏着一只手枪指住陈国庆,脸上似笑非笑地:“林老板,我们当家的请你到家里坐坐。”几个打手围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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