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缉毒英雄(10)

发布时间:2012年05月16日 | 浏览次数: | 返回上一页

 

 

 

 

 

 

                     

 

1(内景、夜)

天色麻麻黑、缅宁郊外北京吉普车内。

肖天贵笑眯眯地问郭勇:“小郭、想不想立功?”

郭勇一愣:“立功谁不想呀。”

肖天贵依然笑眯眯地:“眼下就有一个立功的机会。”

郭勇来了精神:“真的?肖哥、在哪儿?”

肖天贵:“看见公路上那两个人了吗?”郭勇:“哪两个人?”肖天贵:“推自行车走的那两个。”郭勇:“呵、那两个农民,怎么了?”肖天贵:“我感觉、那两个人有问题。”郭勇:“真的?我怎么没有看出来,有什么问题?”

肖天贵:“你想,车后架上捆着那么小的篓子,还用得着专门有一个人扶着吗?扶肯定是心理作用,说明篓子里面的东西让他们担心,再说、那两个人的神色不对,肯定有问题。”

郭勇愣了半天:“我咋没看见篓子?肖哥、你可真行,就一闪的工夫、就看那么仔细。”

肖天贵还是笑眯眯的:“怎么样?咱们俩把车停在这儿迎上去抄他一家伙?”

郭勇兴奋地:“好呵!”然后摸一摸身上:“肖哥、你带枪了吗?”

肖天贵:“没有,你啥时候见我出门带过枪?”

郭勇:“那、万一毒贩身上有武器怎么办?”

肖天贵笑眯眯地摸出两副手铐:“老弟、这里离边境线有两百多公里呢,毒贩在这个地方带武器的我还没见过呢。拿着这个、走。”

 

2(外景、夜)

夜色茫茫中、肖天贵和郭勇下了车沿着公路往回走。

肖天贵低声道:“你别说话,听我的口气抓人。”郭勇答应了一声。

 

3(外景、夜)

夜色茫茫中、缅宁公路上。

那两个人神色慌张地推着自行车急急地走着、拐了弯迎面碰上肖天贵和郭勇,彼此相距不过七八米远。

两个人警觉地站住了、走在前头年纪轻些的喊道:“谁?干什么的?”

肖天贵:“我们是走路的。”

那人蛮横地:“走路的?走路的靠那边,别过来、过来刀子可不长眼。”

肖天贵:“不许胡来!把手举起来、我们是警察!”

自行车后面老一些的问:“你们真是警察吗?”

肖天贵掏出警官证:“这是证件,我们要检查。”

那个老一些的道:“好、先给你这个。”掏出个东西来扔在肖天贵和郭勇脚下,肖天贵定睛一看、是一颗冒着烟的手雷,急忙大叫一声:“手雷、卧倒!”

说时迟、那时快,郭勇大吼一声猛扑上去、将前面那毒贩连人带车扑到在地!肖天贵刚滚到沟里手雷就响了。

 

4(外景、夜)

缅宁公路上、一声轰响,泥土纷纷落在肖天贵身上,肖天贵抖抖土、急忙大叫:“郭勇!小郭!”

郭勇在不远处答道:“在这儿呢。”

肖天贵:“没事吧?伤着没有?”

郭勇:“没事,这小子也没事、我抓住他了。”

肖天贵吐了一口嘴里的土:“妈的,跑了一个。”这时十几米远的地里传来呻吟声,郭勇惊喜道:“肖哥、没跑掉,这小子把自己炸伤了。”

肖天贵喜出望外、忙赶过去:“狗小子,敢扔炸弹,不准动、动就一枪打死你!”

 

5(外景、夜)

肖天贵借着月光仔细一看,那老毒贩手捂着屁股趴在地上呻吟着、早就动弹不得了,肖天贵见状笑了。

 

6(外景、夜)

缅宁公路上。

郭勇把那年轻的毒贩已经背铐在到上趴着,他打开竹篓、翻出四块黄胶带包裹的海洛因,兴奋的大叫:“肖哥、搜着了,有四块呢。“

 

7(外景、夜)

缅宁公路上。

肖天贵一边给老毒贩戴手铐、一边问道:“戴了几个?”

老毒贩:“两个。”

肖天贵:“交给谁?”

老毒贩装出一副可怜样:“我们也不认识,那个人给了我们俩五百块钱、说帮他把东西往前带一段,我们也不知道是啥。”

肖天贵:“不老实,手雷也是别人花钱让你扔的吗?回去再跟你算帐,走!”

 

8(外景、夜)

缅宁公路、北京吉普车前。

肖天贵从车里拿出急救包来给老毒贩简单包扎了一下、手法干净,见老毒贩呻吟不已,喝道:“自己炸自己活该!别喊了、死不了。”

走回几步、背靠着车坐下去,郭勇过来道:“肖哥、现在干什么?”

肖天贵摆手:“坐、坐,先抽只烟。”深出的手是抖的。

 

9(外景、夜)

缅宁公路、北京吉普车前。

两个毒贩被背铐着趴在路边,两个侦察员靠车轮坐在地上抽烟。肖天贵低声问道:“小郭,怕不怕?”

郭勇:“怕、怕的厉害,不知咋了、这阵子越想越害怕,肖哥、你呢?”

肖天贵:“怕,你看、这阵子手还抖呢。咱们俩是鬼门关上走了一趟呵。”

郭勇:“嗳、你不是说……”

肖天贵:“是呵、是呵,人不敢说嘴的、一说嘴就犯了经验主义错误,报应就到了。你不错、真不错,嗳、你咋就想扑过去了呢?”

郭勇:“我也不知道,我这个人、身手还可以,就是脑子反应慢。”他谦虚着。

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笑了起来、声音越笑越大,最后笑成了一团。

 

10(内景、夜)

夜、缅宁市禁毒分局郝利民办公室。

电话铃响起、郝利民接起电话:“呵、老肖呵,你在哪儿?呵、你说什么?手雷?伤着人没有?呵、你们俩肯定没受伤吗?呵、那就好,毒贩伤的重不重?呵、你给包扎了,呵、好,有多少?呵、那也有一千多克呢,老肖、你可真行呵,是吗?郭勇干的多,好、这小子终于上路了,你告诉他、回来队里报局里好好表扬他。好、行,我马上让技术组的人出现场勘察,我多派几个人去。三十公里呵,好、好,回来见。”

郝利民放下电话、狠很地瞪了坐在对面低着头的段平山一眼:“看人家老肖,出去串个门的工夫又抓住两名毒贩。”

段平山:“毒贩还有手雷?”

郝利民点头:“幸好没伤着咱们的人,我去找技术组的人,你在这儿等我、不准走!”说完转身出去了。

 

11(内景、夜)

夜、缅宁市禁毒分局郝利民办公室。

段平山一脸的悔恨、无聊地对着玻璃板看着,发现头发乱了、掏出小梳子要梳,又觉得不妥装了回去,然后又掏出来、还是梳了梳头发。

郝利民刚好进来了、见状没好气地:“就那几根毛有啥好梳的、走!”

段平山:“上哪儿?”

郝利民:“上医院呀,把人打了还不去看看,你呀、普天下谁家的刑警队长把手下女警察打住院过,电影够夸张了都没这么拍过,你倒好、还真敢下手。”

段平山气急败坏地:“我都说了不是故意的、是意外。”

郝利民:“结果都一样。”

段平山:“你不知道,是她非逼着我打。”

郝利民:“她小、不懂事,你也不懂事了?咱们就等着局长批评、市局的那帮哥儿们说小话吧。”两人说着出了门。

 

12(外景、夜)

夜、缅宁市街道上一家临街的花店。

郝利民和段平山两个汉子雄赳赳地走进来、看的出谁也没有进过花店,郝利民:“小姐、买花。”

小姐热情地;“请问两位先生买什么花?”

郝利民扭头问段平山 “买什么花?”

段平山:“我也没买过。”

小姐笑了:“先生是做什么用途的?”

郝利民:“看病人,是位姑娘。”

小姐:“明白了,送女孩子最好还是玫瑰和勿忘我 。”

郝利民点点头:“行、行,颜色漂亮点、数量多一点。”小姐抿嘴笑、段平山在一旁想要说什么,郝利民喝道:“闭嘴!掏钱!”

 

13(外景、夜)

夜、缅宁市医院大门前。

郝利民昂然走在前面,段平山捧着一大把鲜花、低着头跟在后面,他整个人看起来感觉非常别扭。

 

14(内景、夜)

缅宁市医院护士值班室。

郝利民打听刘红梅住哪儿、护士道:“就是那个女警察呀、她已经回去了。”

听了值班护士的话、郝利民皱起了眉头:“回去了、什么时候?”

护士道:“她头上缝了三针,大夫也想让她住院观察一天,可她死活不肯、就只好让她走了。”

郝利民:“那、陪她的人呢?”

护士:“陪她的人也劝不住,她一个劲的说没事、人家只好陪着她一起走了。”

郝利民:“好、谢谢你。”他和值班护士打完招呼、和段平山走出来到了走廊上,压低声音对他说:“看人家小刘多好,人家这是在为你着想、知道吗你?”

段平山捧着花走着、嘴里在嘀咕着什么。

 

15(内景、夜)

夜、缅宁市禁毒分局单身宿舍刘红梅房间。

刘红梅和叶青坐在床沿上、和坐在椅子上的韩东说话。刘红梅:“韩局,我真的没事,就是不小心磕了一下,根本不怪段队,真的、怪我自己不好。”说着又委屈起来、红着眼睛低下头。

韩东笑道:“好、不怪段平山,算你们俩都有错,以后一定要注意训练时戴好防护用具。你看、现在局里人手这么紧,又人为地造成了非战斗减员。”

刘红梅赶紧说:“我没事,明天就能上班。”

韩东:“你呀、省省吧。我命令你在家休息!起码、把眼圈上的那块青消了再说,要不然这样上班像什么样子嘛?这个段平山、什么地方不好打,把个挺漂亮的姑娘打成大熊猫了。”刘红梅和叶青都笑了。

韩东:“笑什么?真是的,女同志天天练打打杀杀的、那要男同志干是什么?”

叶青:“咦?局长,你这话里头可是有性别歧视呀。”

韩东:“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做一个好的缉毒警察、关键是要有头脑,能不能打架是次要的,咱们又不是武打片里的警察、每次抓人都要展开手脚打一回,那还不反了天了!就拿你们肖天贵说的,刚进局里时才九十几斤、那个瘦呀,有一次抓个街头的小毒贩,那个人又粗又壮、把肖天贵甩来甩去的四十多分钟都没把手铐给戴上!要论打、那个毒贩一拳能打肖天贵个半死!可他敢吗?老鼠再壮也是老鼠,猫再瘦也是猫!老鼠总是要怕猫的。肖天贵不还是咱们局里最优秀的禁毒警察?对了、刚才郝利民给我打电话说、肖天贵和郭勇刚刚又抓住两个毒贩、缴获一千多克呢。”

叶青笑道:“真的?下午刚从我这儿骗走三百块钱说是去奔一个丧事。”

韩东:“就是回来的路上顺手抓的、了不起吧?做警察,有眼力、有头脑才是关键。”

 

16(内景、夜)

缅宁市禁毒分局刘红梅宿舍。

三个人正聊着、外面响起敲门声,刘红梅喊道:“请进!”

郝利民和低着头捧着花的段平山走了进来,郝利民陪着笑道:“局长也在呵?”段平山的头低的更低了。

韩东开玩笑道:“哟、段大队长也会送人鲜花了,真是了不起呀。”

段平山把花拿在手里真恨不得有个地缝钻进去。

刘红梅赶紧站起来:“郝队、段队,快、快请坐,我没事儿、这一点儿事惊动大家,真的、段队,我真的没事、你别往心里去。”

郝利民用胳膊碰碰段平山、段平山把花交给刘红梅:“小刘、全怪我不好,我、真对不起。”

刘红梅忙道:“段队、千万别这么说,都是我挑的,我……这花真漂亮,谢谢段队。”

韩东站起来:“好了,花也送了礼也陪了,我们几个大男人就别在人家的闺房里呆了,走吧。”

刘红梅客气道:“再坐一会儿吧。”韩东:“不啦、走啦。”

郝利民一回身:“好好养几天、不急着上班。”刘红梅和叶青送他们三个人走。

 

17(内景、夜)

缅宁市禁毒分局刘红梅宿舍。

刘红梅和叶青回到屋里,刘红梅把花捧在怀里、深深地闻着花香,叶青:“多漂亮的花,快拿点水来养上。”

一转身却见刘红梅又啜泣起来、不觉纳闷:“红梅、怎么了?伤口又疼了是不是?来、我看看。”

刘红梅擦着眼泪:“不是、叶姐,我是高兴的,长这么大、还没有人给我送过花呢。”

叶青:“嗨、吓了我一跳,真是没出息。”

 

18(外景、夜)

缅宁市禁毒分局大门口。

韩东若有所思的往前走、郝利民和段平山跟在后面。韩东突然停下脚步:“段平山!”段平山赶紧上前:“到!”

韩东看着他:“我说、你是不是傻呀?”

段平山嗫嗫道:“局长、我知道我错了,回头局长怎么……”

韩东:“行了、行了,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一时失手嘛,别检讨个没完!我是说你现在傻!”

段平山愣住了:“我、我怎么傻了?”

韩东:“你不光是傻、还是个瞎子!”说完扭头走了。段平山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我怎么傻了?还是瞎子?”回头看郝利民。

郝利民暧昧地笑着:“韩局的话不懂吧?”段平山:“不懂。”郝利民:“不懂问我呀。”段平山:“我这不就在问你吗?”郝利民:“就这么问?”段平山:“那还怎么问?”郝利民:“去、买两瓶好酒来,明天晚上来我家吃饭!”说完也扬长而去。

只丢下段平山一个人在那儿纳闷:“我今天是碰着鬼了。”

 

19(外景、日)

上午、通往云南大理的高速公路。

汽车掠过美丽的大理古城,横断山脉独特秀美的自然风光与民族风情尽收眼底,车再行不久、便到了新兴的工业城市下关。

 

20(内景、日)

中午、云南大理下关一家普通的酒店客房。

陈国庆刚刚洗漱完、坐在沙发上喝茶,岩汉还在卫生间,外面响起敲门声、岩汉闻声出来打开门。

马小强、大理大毒枭“老刀”马永华的侄子,一个不到三十岁却已是“老刀”贩毒集团的重要人物出现在门前,他客气地问道:“请问昆明来的林老板是在这儿住吧?”岩汉点头放他进来。

陈国庆站起来:“我姓林,你是哪一位?”

马小强点头哈腰道:“林老板好,我姓马、当家的让我来接你。”

 

21(外景、日)

中午、陈国庆住的酒店门前。

马小强将一辆吉普车开过来停在门口,陈国庆和岩汉上了车,岩汉照例坐在前排,吉普车开动驶去。

 

22(内景、日)

中午、云南大理街道上吉普车内。

陈国庆问道:“我怎么没有见过你?”

马小强:“是,我才跟当家的时间不长。”

陈国庆:“你们当家的如今家业兴旺、手下的人手也不少吧?”

马小强淡淡地:“那是人家当老板的事,我们这些做活的可不知道。”

 

23(内景、日)

马小强驾驶的吉普车驶出下关、沿公路开了一会儿,下到一条窄而直的土路上、向前开去。马小强不时地从后视镜往后看、看见后面空无一人,这才上了另一条路拐回来、继续往前走。

陈国庆夸道:“你很会办事呀。”

马小强一笑:“当家的总要我们做事小心。”

陈国庆:“对、我们都要做事小心呐。”

 

24(外景、日)

马小强驾驶的吉普车沿着一条简易公路开进一个大村子、然后拐进了一个大门,这儿就是“老刀”马永华的家。

 

25(外景、日)

下午、马永华的家中。

马永华的家是一套两进的院子,从门外看除了墙很高以外看不出什么、走进去一看才感觉的确很大。

外院有车库、牲口棚和几间小房,跨一个月亮门进入里院更觉得别有洞天。院里的花园里长满了各色奇花异草、争奇斗艳,透过这些巨大的绿色植物、隐隐可以看见一栋非常漂亮的半木制三层小楼,楼前有巨大的回廊。

陈国庆和岩汉在马小强的迎领下走了进来。

 

26(外景、日)

马永华家三层小楼回廊下。

回廊上正站着年近六十、仙风道骨、仪表非常、慈眉善眼的大毒枭“老刀”马永华。听到汽车声他便站出来相迎。

他远远地看见陈国庆便热情地伸出双手:“呵、林老板,多年不见、你好吗?”

陈国庆淡淡一笑、握手道:“老马、你好吗?”

马永华:“好、好,贵客临门、篷筚生辉呀,快、快屋里请。”

陈国庆四下打量着:“老马,好漂亮的小院呵、真是今非昔比呀。”

“寒舍、寒舍。”马永华口里客气着、把陈国庆和岩汉请进正房。

 

27(内景、日)

马永华家正房里。

屋子正面有一张八仙桌和两把太师椅、显然都是紫檀木的,八仙桌上有些金光闪闪的摆设,正面墙上有一张寿星图、边上一侧有一套组合沙发,房间内的整个感觉不城不乡、透着十足的俗气劲儿。

岩汉把陈国庆带的礼物拿了出来,两罐上好的毛尖茶叶、两盒很精致的进口糖果。马永华客气道:“林老板、让你破费,不敢当呀真是不敢当,来、这位小兄弟也坐,坐。”

一个年轻女人端上两个三泡台茶碗来、出门时轻轻地将两扇门带上了。

 

28(内景、日)

    马永华家正房内。

    陈国庆点上一枝烟、缓缓地吸着:“老马、几年不见你的精神可是越来越好了。”

马永华:“哪里、哪里,快六十岁的人了、哪里还有啥精神,混日子吧。还是林老板你年青有为、是干大事业的呀。”

陈国庆:“家里人都还好吧?”

马永华:“唉、再说不成,倒是几个孙子还算是争气。唉、林老板,你家里都还好吧?”

陈国庆:“嗯,还过得去。”

那个低眉顺眼的女人又进来请示:“爹、饭做好了,请客人吃饭吧。”

马永华一拍腿:“对、吃饭,先吃饭,林老板、我今天给你接风洗尘。”

陈国庆坐着不动:“老马,刚才我进来的时候、见你楼上有几个人呵?”

老马:“呵、那是几个别的路上的朋友,不相干、不相干的。”

陈国庆:“我可不愿意见不相干的人。”

马永华:“呵、呵,那不会、那不会,就咱们三个人吃饭。”转身对那个女人道:“去、给你掌柜的说,陪几个客人在楼上吃了饭就在屋里打牌,不要下来了。”

那女人点头去了,马永华一伸手:“林老板、请!”

 

29(内景、夜)

天色渐渐黑了下来、马永华家一间小客厅。

马永华、陈国庆和岩汉三个人吃完了饭来到一间小客厅,屋里除了几只沙发外还有一张大书桌、桌上放着些宣纸毛笔砚台之类的,这间屋子算是马永华的私室。陈国庆舒适地坐在沙发上、喝一口新换的清茶。

马永华:“乡下人不会做菜,也不知道林老板吃好了没有?”

陈国庆笑道:“老马你也太客气了,你家里人的手艺都快赶上昆明城酒楼的手艺了,吃的非常好。”

马永华:“家里人乱做,林老板是见过大世面的,夸奖了、夸奖了。”两个人沉默了一会,马永华沉不住气了:“林老板,你这回来大理是……”

陈国庆:“呵、也没什么事,离开云南时间长了、有点想,回来到处走一走、看看老朋友。唉、老朋友越来越少了。”

马永华:“可不是嘛,这些年、唉,生意越来越不好做了。”

陈国庆:“别人不好做了、对你老马没啥影响嘛,这两年你不是越做越大了吗?看这房子、外面院里的汽车,买卖兴旺呵。”

马永华:“咳、我做的买卖,不都是你林老板和肖老板带出来的吗?这些年要不是你林老板和肖老板关照、我这一家子还不知道怎么活呢。”

陈国庆:“别、老马,我可不敢当,现在我常年在四川,有时候有关照不到的地方、你老马也别见怪。”

马永华:“不敢、不敢,自从那一年在成都一见、六年了,大家生意做的平平安安、这全托你林老板的福呵。”

陈国庆:“那里、那里,不过、六年没出事,那就以后最好也不要出事,对不对、老马?”

马永华:“对、对。”

陈国庆;“不过呢,想不出事、做人就要守规矩,安安份份做自己的事、手乱伸可不是个好习惯,你说呢、老马?”

马永华:“是、是,林老板、我可一直很守规矩的,不该伸的手我没伸过的。”

陈国庆:“是吗?那就好,唉、老马,我们年纪都不小了,一个月有二三十万的收益也该知足了,何必再操那么多心呢?苦了一辈子、也该享几天清福了,住在这小院里种种花、写写字,比啥都强,你说呢?”

马永华:“对、对,林老板说的对,这些年来,不该挣的钱、我是一分也没挣过,林老板你放心。”

陈国庆笑着站了起来:“那就好、那你就不会出事了,唉、干咱们这一行的,走错一步、一出事就是大事。”

马永华:“对、对,可不是大事。”

陈国庆:“好吧,酒也喝了、饭也吃了,老朋友也打过招呼了、我该走了。”

马永华:“咦、林老板,就住家里吧、房子宽敞着呢。”

陈国庆:“不必了,我们住在外面玩起来方便些。”

马永华:“那林老板你这两天还不走吗?”

陈国庆:“看情况,可能要呆个四五天吧。”

马永华:“那好、那好,过一两天我去看林老板。”

陈国庆:“呵、不必太客气,好、告辞了,老马、谢谢你的款待呵。”

马永华:“呵、林老板太客气,你是贵客、请都请不到的。”两个人及其客气地分了手。

 

30(外景、夜)

大理下关陈国庆住的酒店门口。

马小强开着吉普车把陈国庆和岩汉送到酒店门口,岩汉跳下车为陈国庆打开车门,马小强也下了车:“林老板,您二位好好休息、有事请吩咐。”

陈国庆笑着挥挥手:“好、谢谢你呵,回去吧。”马小强上车开走了。

陈国庆四下看了看、走到避静处给肖志利打电话:“喂、志利,我见到老马了。”

肖志利电话里的声音:“呵、老家伙怎么样?”

陈国庆:“推了个一干二净,不承认、还给我打哈哈。”

肖志利:“让他笑吧、明天就该哭了。”

陈国庆:“怎么?就明天吗?”

肖志利:“对、明天上午,地点和人我都知道了。”

陈国庆:“那好,你就让你的人办吧,记住、一定要照咱们商量的程序来。”

肖志利:“你放心、我懂。”

陈国庆:“那好、事情办完了马上给我打电话。”肖志利:“好。”陈国庆:“好、再见。”陈国庆合上电话笑了。

 

31(外景、夜)

缅宁市郝利民家门口。

段平山果然提着两瓶酒上门吃饭,他站在门口一敲门、就听见屋子里大力在喊:“我去开门、我去开门。”

门一开、段平山就被大力用枪指住:“不许动、口令!”

段平山熟门熟路:“好孩子、回令!”

大力:“不许动、站住!”

段平山:“嗳、又怎么了?”

大力:“你这个大坏蛋、为什么打刘阿姨?”

段平山苦笑不得:“嗳、臭小子,这关你什么事?”

大力;“他是我朋友、怎么不关我事?”

段平山:“那我不也是你朋友吗?上次我还给你一块巧克力呢。”

大力:“呸!你这是小恩小惠,我和刘阿姨是真正的铁哥们!”

郝利民屋里喊道:“儿子、放他一马,让爸爸收拾他。”大力冲着段平山扮个鬼脸跑开了。

 

32(内景、夜)

缅宁市郝利民家客厅。

段平山对郝利民道:“你这个儿子可真是不得了,小小年纪就和他爸爸一样重色轻友。”

郝利民:“得了吧,这说明你干的事是人神共愤。”

郝利民家客厅的桌子上已经摆好了六七个热凉菜、有鸡有鱼色彩非常好看,段平山问道:“哟、请谁吃饭这么丰盛?”

郝利民:“你呀,昨天不都说好了吗?来、快坐下吧。”

段平山有些意外地:“就请我一个人呀?”

郝利民:“呵、还能有啥人。”

段平山:“请我还用的着这么破费,不是鸿门宴吧?”

郝利民:“你小子嘴里从来都说不出好话来,为了请你吃饭、你嫂子可忙了一个下午。”

段平山搓着手:“是吗?那我可真是……我总想着一个犯过错误的人不该有这样的待遇。”冲着厨房大喊道:“嫂子、辛苦你了,谢谢呵。”

 

33(内景、夜)

缅宁市郝利民家。

郝利民妻子从厨房里端出一道菜来、对段平山道:“谢什么、有就吃呗,小段、这鱼是我娘家兄弟从怒江带来的江鱼,你多吃一点。”

段平山:“哟、还有这好东西,嫂子快坐下一块儿吃吧。”

郝利民妻子笑道:“你们好好吃,这江鱼挺新鲜的、我多做了一点,趁热给他爹妈端过去,就陪老两口在那儿吃啦,大力也想他爷爷奶奶了,你们哥儿俩好好喝一杯吧。”

大力端着枪冲过来:“爸爸、不许喝醉酒,不许大声喧哗、做个有道德的人。”

郝利民眉开眼笑地一个劲儿点头:“是、是,我知道了。”

郝利民妻子收拾了东西过来说:“小段你坐、好好多吃一点,我们走了。”

段平山站起来道:“嫂子、慢走!”大力冲着段平山一举枪:“小心点儿。”两人出了门。

 

34(内景、夜)

缅宁市郝利民家客厅。

郝利民此时已经拧开了一瓶酒用茶杯给俩人倒上:“来、喝酒。”

段平山忙道:“喝我带来的酒呀。”

郝利民:“你带的酒度数太低,看这、正宗的泸洲老窖!够劲。”说着举起酒杯:“来、先喝一口。”两人碰了一下、郝利民招呼道:“吃菜、吃菜。”

段平山夹一口鱼:“嗯,这鱼真鲜!”两人又喝了一口。

段平山:“郝队、我别的不羡慕你,就羡慕你有个好媳妇、好儿子、好家庭,这福气也不知你是怎么修来的。”

郝利民:“这话我同意,我告诉你、缅宁市里头比我官大的多如牛毛,比我有钱的也多如牛毛,女人比我老婆漂亮的也一大堆,可我敢说、缅宁市里头老婆像我老婆这么贤惠的没几个,缅宁市要是评选一百个幸福的男人,有两个人肯定入选,一个是我爹、一个就是我!”

段平山举起酒杯来:“这话没错儿。”

郝利民:“老弟我实话告诉你,咱们常年在外头跑,花花事不是碰不上、也有那漂亮的就要往你怀里钻,说真话、不动心是假的,可一想在家带着孩子的老婆、这事不能干!我告诉你、一个好老婆能滋养出一个好男人来。来、为我老婆的健康干杯!”

段平山喝了酒、放下酒杯问道:“郝队、你说怎么才能找个好老婆?”

郝利民点头:“老弟、这话问到点子上了,其实、想找个好老婆并不难,可你首先要端正思想。”

段平山笑了起来、郝利民严肃地:“别笑,我给你说的可是我二十年的人生经验,也就是你找媳妇屡战屡败的关键所在!”

段平山:“那你说说我为什么屡战屡败?”

郝利民:“首先你没有看清你自己!认清你自己是个什么人、要找一个什么样的人当媳妇,这是关键!你看看你这几年,从一开始谈恋爱我就警告过你:咱们干的工作不一样,要找就找那种实实在在过日子的,可你呢?二十五六、气正粗,总觉得你段平山二十六岁就当了刑警副大队长、你在缅宁城里头是个人物!成天把个头梳的锃亮,眼睛一个劲的往漂亮姑娘身上瞄。结果怎么样?谈第一个是个空姐儿,你在那儿吹、什么凭魅力招来了天上的金凤凰!后来呢、凤凰爱吃好的,三个月吃掉你三年存的钱,后来头也不回的飞走了。第二个、人漂亮不假,可那种女人眼睛里长勾子、见男人就扔出一个,全市三教九流的、没她不认识的,娶了那样的女人、那你小子就算坐火药捅上了,咱们干这工作一年到头的在外头跑、谁能……”

段平山打断他:“行了、行了,这个就不说了,我不是主动跟她断了吗?”

郝利民:“对、断是你主动断的,可你没解决思想问题呀,这回、又是个税务局的漂亮妞儿,怎么样?又黄了吧?”

段平山:“这回她本人没错儿,就是她家里、嫌我干这工作太危险,说只要我换个工作就没问题。”

郝利民:“你怎么说?”

段平山;“我说我就爱当警察,天生就是干这活的料,不让我干还不如让我死了呢、说完摔了门就出来了!”

郝利民:“嗯,这几句话说的还算个男人。”

段平山:“笑话!我老段这点觉悟还是有的。”

郝利民:“得了!在那女孩家受的气回来撒给我们小刘了,对不对?瞧你那份出息!”

段平山:“唉、那天我也真是气坏了,没想到……其实那女孩还不错,主要她家里不是东西。”

郝利民:“行了吧,我实话告诉你、不要再对那个女孩有幻想了,据我的情报、人家家里早就又给她找了一个市委什么秘书长的儿子,谈了半个月了、就等着你回来给你摊牌呢。”

段平山惊讶地:“真的?”

郝利民:“咱们这样的关系、我能在这种事情上骗你吗?”

段平山自尊心受到了严重伤害、猛地喝了一口酒:“妈的!我以后还不找了呢!”

郝利民安慰他:“吃菜、吃菜,别生气、为这种女人不值!老弟、你知道找一个好老婆的第一要素是什么吗?”

段平山:“什么?”

郝利民竖起一个指头:“一个有教养的家庭!我告诉你、农民的话没错,买小猪要先看看老母猪的架子,娶媳妇要先看看丈母娘怎么样,要是这一家人大大小小、没上没下没教养,丈母娘不会收拾家、不能烧出几个象样的菜,这样人家的姑娘就是长的像七仙女也不能要,准没好儿!”

段平山将信将疑:“那、不用看老丈人吗?”

郝利民:“也要看、但不重要,老话说的好呵,爹坏坏一个、妈坏坏一窝!”

段平山:“歪理,那第二要素呢?”

郝利民:“第二要素就是漂亮不漂亮绝对不重要!”

段平山:“为啥?”

郝利民:“找老婆是要过一辈子的,她就是漂亮、过上三五年也看不出来了,不漂亮也看不出来了。人好才会漂亮,其实、咱们干这一行的,成天在外面跑、弄那么漂亮个老婆干什么?找罪受!你这个人呀、就是不成熟,那漂亮脸蛋能出大米?”

段平山:“那、那说我该找个什么样的?”

郝利民赞赏地点头:“问到点子上了、你还有救!来、把这点酒喝了。”两人把杯中酒干了、郝利民又给倒上:“老弟、今天我和你嫂子请你来,就是想给你介绍个对象。”

段平山不好意思起来:“郝队、你又拿我开玩笑。”

郝利民:“不开玩笑,真的、这儿有照片,你先看看。”说着点了一枝烟、递给段平山一张照片。

段平山接过照片一愣、原来照片上的人正是刘红梅。段平山:“这、这不是咱们队的小刘吗?”

郝利民:“对呀。”

段平山把照片往桌子上一放:“郝队你开什么玩笑?这怎么可能呢?”

郝利民反问道:“怎么不可能?”

段平山;“她、她是咱们队的呀。”

郝利民:“咱们队的怎么了?哪一条规定队长不能和队员谈恋爱?”

段平山思想一时转不过弯来:“可她……这、这也太那个了。”

郝利民坐在他跟前拿起照片:“我知道你这人是一根筋,打小刘来咱们队上你就没拿她当女人看过,对不对?仔细看小刘这眉眼、这姑娘长的漂亮着呢,就是当警察、不能打扮,要是描一描、画一画不必你追的那些女孩差!你看。”

段平山仔细看照片:“可她、是不是有点胖?”

郝利民:“胖说明身体好!女娃娃嘛,二十三岁、正发育着呢,能吃能喝的、自然胖一点,等再大一点、有了心事马上就瘦下来了,真的!人家家里父母都是老师,本本分分、家教又好,在队里人缘也好,娶这么个媳妇、你工作忙她也能理解,多好。”

段平山动了心:“可在一个队上、别人会怎么说?”

郝利民:“会怎么说、好事嘛,这也叫肥水不流外人田!”

段平山:“你真的觉得行?”

郝利民:“能找她是你小子的福气。”

段平山:“可是,咱哪知道人家是怎么想的,万一不成、刑侦队里让我怎么呆?”

郝利民;“你呀、是真傻还是装傻?忘了韩局昨天怎么骂你吗?”

段平山:“对、对,韩局骂我是啥意思?今天我想了一天也没想清楚。”

郝利民:“就你这么笨、这些年怎么过来的?傻瓜!连韩局都看出来了,小刘心里是喜欢你的。”

段平山瞪大了眼睛:“真的?”

郝利民点上一枝烟:“你倒好、生生把人家给得罪了,以后、好好追吧。”

 

36(内景、夜)

深夜、昆明某宾馆内。

屋里坐着五个表情严肃的汉子,白立明站在桌前道:“大老板吩咐下来了,明天早上行动,车和地点我都安排好了,你们还有什么问题没有?”

一汉子道:“老白你放心、这又不是第一次,肯定没问题。”

白立明看看众人、大家都点点头:“那好。”从包里拿出两只手枪、交给其中两个:“枪拿好,用完以后还给我。大老板说了、一切按计划来,不许擅自行动!记住了吗?”

众汉子:“记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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