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缉毒英雄(18)

发布时间:2012年05月16日 | 浏览次数: | 返回上一页

 

                         

 

1(内景、夜)

中缅边境扬禹顺家岩汉房间里。

岩汉和阿美激情过后、躺在床上,阿美的手指不停的在岩汉身上画来画去:“真没想到,你这么大年纪了、还是第一次。”

岩汉不说话、两眼望着天花板,不知是品味刚才的激情还是涌动着对未来的迷茫,阿美问:“阿陈。”岩汉:“嗯。”阿美:“你喜欢我吗?”岩汉:“嗯。”阿美:“我长这么大了、第一次这么喜欢一个男人,说真话,这么多年、也从来没一个男人敢像你那样待我,要有、我早就杀了他了。”

岩汉:“为什么不杀我?”
    阿美:“我喜欢你呀、臭男人!从第一次见你我就觉得你特别,不像别的男人、看起女人来一双狗眼总是贼溜溜的,你和他们不一样。”岩汉不说话、阿美问:“阿陈哥哥,以后怎么办?”

岩汉:“什么以后怎么办?”

阿美:“咱们呀、咱们以后怎么办?说话呀。”

岩汉摇摇头:“我不知道。”

阿美:“什么?你不知道?一个大男人连自己将来要干什么都不知道吗?”

岩汉:“我没将来。”阿美:“那你有什么?”岩汉:“现在。”阿美:“滚开!滚开!别碰我!”阿美被岩汉那种可有可无的态度激怒了、她推开岩汉的手开始穿衣服,岩汉并不阻止她、只是双手放在脑后看着她,如果说阿美刚开始穿衣服只是一种姿态的话、那么岩汉的无所谓态度让她的愤怒达到了沸点,她穿好衣服、向门口走去,走到门口停下来:“你嫌弃我、你从心里看不起我,是不是?”

岩汉不做声、阿美又说:“好、我认识你了,你放心、我阿美也不是低三下四哀求别人的女人,你放心、我不会再找你了。”阿美手抓住门把、又停住:“好了一回,总该让我知道你叫什么吧?真名字。”

岩汉悠悠地道:“名字就是个符号、叫什么都行,那么认真干什么?”说着也穿起衣服、光着上身下地。

阿美咬牙道:“好、你够狠!我走!”猛转身已是泪流满面、她一把抱住岩汉,岩汉肌肉动了一下、全身纹丝不动,许久,阿美再抬起脸来时、嘴唇沾满鲜血,她可怕地笑了一下:“还好、你身上还有血!可你不懂什么叫痛、你、你不是人!”

阿美说完转身跑出去,岩汉低头看时、见肩上被阿美咬下一个深深的伤口,鲜血顺着膀子流下来,岩汉看着伤口、失态的笑起来,笑个不停、眼里却分明噙着泪。

 

2(黑白闪回)

剪接镜头。

年幼的岩汉扑向即将离去的爸爸、爸爸一脚把他踢开。少年的岩汉躲在陈国庆身后、惊恐地看着那个和陈国庆争吵的市侩女人。少年岩汉绝望的哭泣。

 

3(内景、夜)

中缅边境公路边一家小客店。

段平山和过江鼠在房间里休息。

段平山半躺在床上抽烟,而过江鼠则是一副心神不定、坐立不安的样子。段平山:“睡吧,明天一早还要赶路呢。”

过江鼠:“不急,明早走不了啦、要走到天黑以后了。”

段平山:“为什么那么晚?”
过江鼠得意地:“你忘了、前边不远可就是永平检查站了,咱们要在夜里三四

点种老虎打盹的时候过,那时侯最安全。”
    段平山漫不经心地:“走这么慢、真让人着急,连个打牌的人都没有,嗳、咱们去哪儿交货?”
    过江鼠笑道:“老弟,你只管好好开你的车、到地方拿钱就行了,操心那么多事干什么?”

段平山拉开被子要脱衣服:“好、好,我才懒得管呢,睡觉!嗳、我说你不收拾着睡在屋子里来回转什么?”

过江鼠苦笑:“唉、你不知道我这个人,三天不沾女人浑身不得劲,真他妈要命!滋味不好受呀。”

段平山:“怪不得人家叫你过江鼠、真是不要命,看你那么瘦。”

过江鼠:“你年轻人懂个屁,我可全凭女人养呢。”

 

4(内景、日)

中缅边境扬禹顺家小客厅。

扬禹顺和陈国庆相对而坐,桌子上摆着几盘小菜、两个人正在小酌,扬禹顺一边给陈国庆倒酒一边说:“就要走了,大哥、还有什么要交待的吗?”

陈国庆:“生意上的事我不担心了,公司收购的很顺利、那边合同也进行的不错,你这边保证按时发货就是了。”

扬禹顺:“大哥放心,十天之内、货一定发出,你就等着收钱吧,这一单生意赚的可真痛快,多谢大哥。来、我敬你一杯。”

陈国庆喝口酒道:“等对方的款子都打到了,我再分你一笔红利。”

扬禹顺:“不用、不用,大哥、我拿到的已经够可观的了,净挣一千多万呢。”

陈国庆:“给你你就拿着呗,钱多了又不咬手。”

扬禹顺:“那是,唉、不过在这个地方,钱太多了也没处花去。”

陈国庆吃一口菜:“要是单纯做生意、我就不该问,可咱们现在是兄弟、有个问题我倒想问问,老弟、以后有什么打算?”

扬禹顺眨眨眼:“打算?我现在不是挺好吗?有什么打算?大哥、有话你说。”

陈国庆:“我是说,你真打算在这儿呆一辈子、和阿美?”
    扬禹顺:“呵,我阿爸、我爷爷、我爷爷的阿爸,我们在这里住了几百年了,我还能上哪里?这里也挺好嘛。”

陈国庆:“要知道、你可是中国公安部的通缉要犯哪。”

扬禹顺笑了:“对、通缉犯!你别说,刚开始我还真紧张了一阵子,后来我一想,只要我拿定一个注意、不上那边去,你说我是通缉犯又能把我怎么样?照样拿我没治。”

陈国庆摇摇头:“那可不一定,我看报纸上讲、上个月中国的公安部长访问仰光,和缅甸政府又签定了新一轮打击毒品犯罪的协定,其中有一条是专门谈到引渡大毒品走私犯的,你可不敢大意。”

扬禹顺不以为然地笑笑:“大哥你走了多年,不了解我们这边的情况,我们家族在这里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他们是不会下手抓我的。逼急了我只要离开家到山里躲上几个月就没事了。”

陈国庆摇摇头:“老弟、那是过去,现在、中国政府打击毒品犯罪的决心和力度一年比一年厉害,加上目前国力增强、中国周边国家有几个敢不买中国政府的帐的?何况又是毒品。如今在国际社会毒品可是老鼠过街、人人喊打哟,何况你这里形势一天比一天差,今年金三角的罂粟产量不过剩一百万来亩,明年呢?掸邦已经全面禁种了,佤邦也承诺从明年开始禁种,而地方政权对毒品的打击力度也在一年比一年增强。老弟、往你周围看看,从八十年代到现在、有点名气做毒品的人现在还剩几个?坤沙、罗星汉,哪个不是人多势重、手下有真正的军队,论钱、论实力、论关系要比你强的多吧?可是如今呢?如今不一个个金盆洗手退出江湖!这还算有个好结果,老弟、要知道你可比不上坤沙和罗星汉哪。”

“对、对,大哥说的有道理。”扬禹顺被陈国庆说的心里发毛、连连点头,他连喝了两杯酒道:“那以大哥的想法、以后我该怎么办?”

陈国庆:“三十六计走为上、走!”

扬禹顺一脸迷茫:“走?往哪儿走?”

陈国庆:“东南亚、哪个国家不能去?那里气候跟这里差不多,华人也多、生活也没什么障碍,到了那里、找点正经生意做一做,不想干也行、反正也不缺钱,让阿美也有个好出路,咱们也有个好下场。”

扬禹顺:“咱们?大哥、你说咱们?”
    陈国庆:“老弟、实不相瞒,我准备做完这单大生意、就不干了,出国去、让自己的后半辈子落个安闲自在。”

扬禹顺:“真的、大哥?你真的不想干下去了?”陈国庆点点头,扬禹顺:“那好吧,大哥、你容我认真想一想,说实话、几辈子人住在这里住出感情了,猛然说要走、还真有点舍不得。再说、就怕到了国外住不惯又没事做,那就憋死我了。”

“憋死总比让人打死强。”陈国庆冷冷地说了一句、喝一口酒:“老弟、各人有各人的想法,我有二十年没劝过别人怎么做事了,今天说这么多,一来是因为你拿我当大哥、我想说说,二来嘛也是为咱们的孩子。”

扬禹顺:“孩子?”

陈国庆:“对,阿陈这孩子、跟了我十五年了,我和亡妻心里总是拿他当亲生儿子看的,原本我不让他沾上这一行的。可是他……唉、这孩子,心思重、我也劝不动他,说实话、就因为他死活要跟着我干,我才决定收手的。这孩子从小命苦,长大了从来不喜欢和女孩子接触,可是他对你家阿美……老弟、弄不好,咱们真的要做亲家了。”

扬禹顺一拍大腿:“对,这两个娃娃最近是有些古怪,呵、原来是这样,那也不错呀。”

陈国庆:“所以呀,如果顺利、两个月以后我们就到国外了,我不能不为他们着想呵。”

扬禹顺想了想:“好,大哥、你给我几天时间容我再想想,也和阿美商量一下,好不好?如果、如果我去不了,也可以让阿美跟你们走。”

陈国庆:“你可就这么一个女儿、舍得吗?”

扬禹顺:“跟大哥走有什么舍不得的,再说、咱们已经这样了,总不能让咱们的儿女们也都过这样的日子吧?卖毒品伤天害理、谁不知道!”

陈国庆:“好、老弟,咱们一言为定!”“一言为定、干!”

 

5(外景、日)

早晨、中缅边境公路旁修车铺。

段平山和过江鼠走进修车铺,段平山发现水箱是新换上去的、上去拍了拍,过江鼠有点紧张:“阿段、你干什么?”

段平山笑笑:“没干什么、只是这活干的太不地道了。”

过江鼠注意地走了过来:“怎么?”
    段平山:“你看呀,这铁丝、这焊口,一看水箱就是新换上去的,开着这车去永平、肯定死定了,要去你去、我可不去。”

过江鼠仔细看了一下、果然破绽很大,不由得发起急来:“妈的,这狗日的、这么不小心!那现在该怎么办?对、抹一点泥巴行不行?”
    段平山摇头:“泥巴不行,一扣就掉了、还是露出新的来。”

过江鼠:“那你说该咋办?”

段平山:“你说的、我只管开车。”

过江鼠:“妈的、你小子还拿上劲了。”说完不瞒地去找老板交涉、过了一会儿垂头丧气地回来了:“这狗日的,让咱们在这儿再呆一天,说雨打一下生锈了就好了。”

段平山:“那也不行。”

过江鼠焦躁起来:“那你说咋办吗?”

段平山:“要我说,你让他去搞一点硫酸来、把那些新东西咬一咬就好了,不过呀、今天是走不了啦。”

过江鼠想了一下:“狗日的、我看你这办法行!”走到一边拿出手机拨号、悄声说了一通,过一会满脸是笑走过来、亲热地拍拍段平山:“好了、阿段,强哥说就照你说的办,强哥还夸你聪明呢。走、去吃饭,我请你吃好的。”

 

6(内景、日)

早晨、中缅边境公路边某小客栈里。

韩东、郝利民、肖天贵等人坐着研究案情,郝利民道:“妈的,毒贩们真狡猾,一切都是李家强通过手机指挥过江鼠行动,段平山虽然在车上、现在连去哪儿都不知道。韩局、这又是一次典型的复试贩毒法,弄不好,咱们又是竹蓝打水一场空、抓几个小喽罗完事。”

韩东:“那可不行,咱们这次花这么大代价可不是为了几十公斤毒品和几个小喽罗,大家再想想办法吧,反正、段平山现在在他们团伙内,就是咱们的优势!再说、我们还掌握了他们一个新开的窝点,收获还是蛮大的嘛。大家群策群力,多摆摆、多谈谈,总会想出办法来的。”众人点头。

郝利民:“现在过江鼠和段平山在半路上,李家强用电话控制他们,那你们说、李家强人现在在哪儿?”

肖天贵兴奋地接道:“李家强肯定也在路上,只是他一会在前头、一会在后头,没有紧跟着货车,所以也没被我们发现。”

韩东也兴奋地:“对!这个分析对头,李家强肯定也在路上,现在、我们就要想办法找他出来。”

郝利民:“没错,可是、该怎么找他出来?”

郭勇冒冒失失地说道:“咱们在公路上设卡子行不行?”

肖天贵看了他一眼:“笨!李家强看见卡子早跑了,再说、咱们也不认识李家强呀,只有段队认识。嗳、局长,对了,现在只有过江鼠一个人在和李家强联系,他们肯定不放心段队,对不对?如果咱们让过江鼠出点事儿,车上就剩下段队一个人他们就会不放心,不放心谁会出面呢?”

韩东兴奋地说:“李家强!这时候车在路上、他也在路上,那么多货也耽误不起,他手边没有别人、他肯定得亲自出马!”

郝利民摸摸下巴:“那、让过江鼠出点啥事呢?”

肖天贵:“管他呢,只要这个办法可行,咱们想让他出事、他就得出事。”

 

7(内景、日)

中缅边境公路边一个小有规模的饭馆里。

过江鼠要了几样菜请段平山吃饭,菜上来了却不见段平山、正着急地东张西望着,见段平山急急的跑了进来、他有点不高兴地说:“你干什么去了?看、菜上来半天了,都凉了。”

段平山:“嗨、别提了!我出去上个厕所、顺便到镇子里走了一圈,你才怎么着?镇子那头有个叫香格里拉的歌舞厅,门口两个小姐非要拉我进去、说让我爽一爽,我费了好大劲才挣开、真要命,对不起、快吃吧。”

过江鼠色心大动:“小姐漂亮不漂亮?”

段平山摇摇头:“我没细看,就胸前两砣肉、一晃一晃的,那感觉真要命!”

过江鼠一拍他:“那就是好!好女子一身膘嘛,你这家伙、真是不上路,来、来,快吃饭吧。”两人拿起筷子吃饭,过江鼠由忍不住问了一句:“嗳、那个香格里拉在哪儿?”

段平山一边吃饭一边若无其事地:“就在前头、不远。”

 

8(外景、夜)

中缅边境公路边小镇上的香格里拉歌舞厅。

低矮破旧的几间房、门面很小,门前闪着些廉价的彩灯、金银纸把这旧房子包裹的有些纸醉金迷的感觉,门窗都被一些粉红色的纸糊得严严实实、向路人们暗示里头有些伤风败俗的勾当。

过江鼠来到门前看看招牌、再左右看看飞快地推门进去。

 

9(内景、夜)

香格里拉歌舞厅内。

屋里灯光很暗、烟雾腾腾,音乐放的很大,吧台桌附近坐着几个骚首弄姿的小姐,见过江鼠过来、便放出种种媚态。
    过江鼠像个熟人似的和老板说了几句什么、很快指了一下一个小姐,那小姐便喜洋洋的站起来、冲过江鼠抛了一个眉眼,然后屁股一扭一扭的带着他往里走去。音乐声震耳欲聋!

 

10(外景、夜)

香格里拉歌舞厅门前。

过江鼠进去不久、歌舞厅门前悄无声息地停下一辆警用面包车,车上跳下一群穿制服及协防队员迷彩服的警务人员,一个领导摸样的人喊道:“快、快去堵住后门,其余人跟我进去!”

一群人破门而入,香格里拉里面顿时叫声、喊声、喝令声响成一片。

 

11(外景、夜)

香格里拉歌舞厅门前。

警灯闪烁、不一会儿,过江鼠等三个嫖客因皮带已被警察收走、双手紧紧拎着自己的裤子和几个小姐被带了出来,所长喊道:“带他们回去调查。”

几个警察推搡道:“走、走,快点儿!上车、上车!走呵你!”把过江鼠他们带上了车。

 

12(外景、夜)

中缅边境公路边小镇上。

警灯一闪一闪的警车开进了标有“江洛派出所”的院子里面。

 

13(内景、夜)

江洛派出所审讯室里。

过江鼠低眉顺眼、装出一副老实像来坐在那里为自己声辩:“同志、同志,我冤枉呵、冤枉呵,我这是第一次,真的、第一次,宽大一下吧、呵,宽大一下吧……”

“少废话!坐好!”对面坐的两名警察呵斥了他一句。过江鼠乖乖的坐好、一双贼眼在滴溜溜的转着。警察开始问话:“叫什么名字?”过江鼠:“江树。”警察:“多大了?”过江鼠:“四十五岁。”警察:“什么民族?”过江鼠:“汉族。”警察:“做什么工作?”过江鼠:“我、我什么也不干。”

警察:“胡说!什么也不干你吃什么?”

过江鼠:“呵、呵,我、给别人跑腿,做点小买卖。”

警察:“那就是无业,为什么到江洛?住在什么地方?”
    过江鼠:“我、我是路过这里,还没有找到住处,就、就,嗨!”

 

14(内景、夜)

江洛派出所审讯室里。

对过江鼠的审讯已经完成,一名警察道:“江树,你因涉嫌卖淫嫖娼、被江洛派出所依法传唤,经调查后确认嫖娼事实成立、你本人也供认不讳,你的行为触犯了中华人民共和国治安管理条例的有关规定,现决定对你进行处罚,处以罚款人民币五千元整,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过江鼠做出一副可怜像道:“有、有,同志、你看,我一个人在外边跑、身上就带了这一千多块钱,你看我在这儿人生地不熟、借都没处借,能不能求你高台贵手、少罚点,把这些钱都拿去、放我走,行不行?”

警察:“那可不行,这是法律,你尽快想办法,实在没钱,到明天中午以后对你的处罚就要改成拘留十五天,你要愿意就不用再找钱了,走吧!”

过江鼠无计可施道:“那、那我打个电话。”

警察似乎满意了、把桌子上他的电话递给了他:“嗳、这还差不多,快打!早交钱、早出去。”

 

15(内景、夜)

中缅边境另一个镇子上一家好一点的旅店内。

李家强带着个小马仔、两个人正百无聊赖地看电视,电话响了、李家强接起电话:“喂、过江鼠,呵、啊!怎么搞的吗你?!王八蛋、你现在在哪里?江洛派出所?呵、阿段和货呢? 呵、那还好,要不然我活剥了你!等着吧、我派人来捞你!”李家强合上电话、气的在屋里来回转。

小马仔问:“强哥、发生什么事了你气成这样?”

李家强:“还不是过江鼠这个王八蛋,我叫他在路上不要胡来不要胡来,这下倒好、搞女人让江洛派出所的抓去了,要罚款、不然就拘留这个狗东西!”李家强骂着骂着脑子里灵光一闪:“呀、不会有别的问题吧。”他坐在茶几前、点燃一支烟,细细地盘算了一下、拿起手机拨了一个号。

 

16(内景、夜)

中缅边境公路边一家小旅店内。

段平山正躺在床上抽烟,手机响、他拿起来看看号笑了,接起电话:“喂,呵、是强哥呵,好、好,我们在江洛小旅店住着呢,好、好,一切都好,过江鼠呵、他刚出去,说去办点事马上回来,对、我们住10号房,对、光明旅社。是、强哥,我不出去,好、好,好的。”

段平山放下电话、心里无限欢喜,马上拿起电话拨了一个号。

 

17(外景、夜)

中缅边境公路上。

小马仔驾车、李家强坐在助手位置上不停的骂着:“这狗日的过江鼠、看我不活剥了他,下次要用他、先把他那玩意儿割了再说,他妈的、惹多少麻烦!”

他们住的地方里江洛不远、越野车很快就进了镇子,从光明旅社门口开过、李家强认真观察了一下周围的动静,车开出去一大截、李家强又吩咐道:“调头、开回去!”

 

18(外景、夜)

江洛镇光明旅社门前。

越野车调了头、又一次经过光明旅社,李家强再次观察,最后车开过光明旅社一大截他吩咐道:“停车!”

小马仔把车停下、李家强对他说:“你进去,要是院子里有啥闲人或者不对劲的地方就假装住宿、千万别说找人。要是没什么人,你就向店老板打听一下、10号住的是什么客人,人在不在,问好了就出来,不要和阿段打照面。记住了吗?”

小马子点点头下车去了,李家强自己坐到驾驶席上、发动了车,点上一支烟、全神贯注地观察周围动静。

 

19(外景、夜)

江洛镇光明旅社门前越野车内。

李家强见自己的小马仔面色平静地走出旅社、快步向车子走来,不由得长出了一口气。

 

20(外景、夜)

江洛镇光明旅社门前越野车内。

小马仔上了车、李加强急切地问他:“怎么样?”小马仔:“强哥,店老板说10号住着两个跑长途的师傅,一个出去一会儿了、一个在屋里,我去10号在窗户里偷看了一下,阿段一个人在看电视,啥事也没有。”

李家强夸了他一句:“呵,挺好,小子、挺会办事。”发动了汽车。

小马仔:“强哥,现在去派出所吗?”

李家强:“不急,先去修理厂看看车怎么样。”李家强一踩油门。

 

21(内景、夜)

江洛镇派出所里。

一个老警察问李家强:“你就是那个江树的老板吗?”

李家强:“是、是,我来替他交钱。”老警察:“好、跟我来吧,唉、你们这些私营老板呀,就是不注重对员工的思想教育,看看、如今出事了,给企业、给个人不但造成损失,也败坏了社会风气,这可怎么了得?”

李家强陪着笑脸说道:“是、是,回去我一定好好批评教育他。”

老警察一边说着一边把他带进了里院,李家强正走着、后面有人亲热地拍拍他的肩膀:“李家强,来交罚款呵?”

“对、对,啊!”李家强先是漫不经心的答应着、等反应过来无疑响了个晴天霹雳!他猛一转身、身体已经被两个便衣警察扬金海和郭勇死死抓住了,他面对的正是刚才拍他说话笑眯眯的肖天贵。

肖天贵:“李家强,老实点儿,我们是缅宁禁毒分局的。”李家强听到这几句话、原本还在挣扎的身体一下子软了下来。抬头看时、他的车已经被人开了进来,车上押下小马仔、也是垂头丧气的。他低下头、发出一声哀叹。

 

22(内景、夜)

深夜、江洛派出所审讯室内。

郝利民和俸成坐在审讯桌前、李家强带手铐脚镣坐在对面,李家强的状态已经恢复过来了、他低着头一言不发。

郝利民:“姓名?”李家强一动不动,郝利民加强了语气:“姓名?”李家强还是一言不发。郝利民点上一支烟、站起来:“怎么着?李家强、想自己硬扛是不是?你是不是觉得只要你不说话我们就拿你没办法了?你想错了!那的那些同伙过江鼠、阿段都已经被我们抓捕!你不开口、他们也会开口的!你知道那辆车上装了多少毒品,告诉你、就凭那些毒品,枪毙你一百次也是绰绰有余!现在是谁先开口谁主动、谁就能争取到宽大的机会。李家强,你的时间不多了,我希望你能清楚这一点!明白不明白?给、抽根烟,好好想一想、想想自己造的孽,再想想四川老家的爹娘、想想自己的老婆孩子,孩子不大吧?有个死刑犯的爹、这名声从小就陪着他,等他长大了他会恨你一辈子!”

 

23(内景、夜)

深夜、江洛镇派出所审讯室内。

李家强抬起头来正好扫见段平山戴着手铐、低着头被一名警察押过去的情景,

赶快又低下了头。又沉默了一会。

郝利民:“怎么?还是不想说?那我先帮你说!李家强、四川自贡人,生于1964年、现年四十岁,初中毕业,对不对?你于1994年到了缅甸打工、1996年加入李爱菊贩毒团伙开始从事贩毒职业,1998年你得到李爱菊的赏识、走近她的身边,开始为她组织策划一系列的贩毒运毒行动,并成为她的管家和团伙主犯,没错吧?这些年来经你策划组织的贩毒活动不下百起,仅两千零三到两千零四年上半年、你的组织光被我们破获的贩毒行为就达三起,毒品数量高达一百多公斤。李家强、仅凭这一点你就是死有余辜!我劝你不要有侥幸心理、老老实实坦白,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不然的话、后果你是清楚的。”

李家强听着听着、双腿开始不自觉的颤抖起来,尽管他努力想控制、但还是越抖越厉害。

郝利民走到他跟前、递给他一瓶纯净水,李家强接过来一饮而尽,郝利民又递给他一支烟、给他点上。此刻的李家强的心理防线已经彻底崩溃,他眼中充满了对死亡的恐惧和求生的欲望。

郝利民坐回桌前、平静地说:“好吧,开始说吧。”

“是……”李家强终于开口了。

 

24(内景、夜)

江洛镇派出所一个房间内。

警察把段平山押到一间房子门前、打开手铐冲他笑了一下:“进去吧。”转身离去。段平山推开门、眼前的情景让他大吃一惊,韩东、肖天贵、叶青、刘红梅等侦察大队大部分民警都站在那里,摆出迎接他的样子,刘红梅手里还有一束野花。大家不敢大声、但还是发出了一阵低沉的欢呼声,段平山心里大为感动、红着眼睛和大家一一握手:“韩局、弟兄们,弟兄们。”

到了刘红梅跟前、刘红梅把花递给他,然后一双美目盯着他、段平山激动地:“谢谢、谢谢。”大家又是一阵低沉的起哄声。

刘红梅眼尖、看到他脸上有一处伤痕忙问道:“咦、你脸上怎么了?”

段平山苦笑着给大家解释:“没事、快好了,李爱菊和李家强为了试探我、让下面人给打的,现在都好了,没事了、真的。”刘红梅眼睛湿了、她猛地冲上去抱了段平山一下,段平山顿时给闹了个大红脸,大家又是一阵哄笑。刘红梅抱完了转身向屋外跑去。

肖天贵对叶青说:“老婆、看人家,咱们也拥抱一下庆祝团圆吧。”

叶青喝道:“滚!没正经!”大家又笑了起来。

 

25(内景、夜)

深夜、江洛派出所所长办公室内。

肖天贵拿着过江鼠江树的交代材料、给韩东和段平山汇报着:“过江鼠交代的东西大致就这么多,他在李爱菊团伙处在外围位置、所以很多核心的机密他并不知道。”

段平山:“对、我看他就知道这么多了。这小子态度怎么样?”
    肖天贵笑道:“这小子胆小、态度那是没得说,进了审讯室,一听我是禁毒局的、当场就瘫在地上了,然后是竹筒倒豆子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后来你猜他说什么?他说他早就想向公安机关报告了、就是怕别人不相信他,现在如果政府给他一个立功机会,他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段平山也笑了:“这小子、滑着呢,他是想保命!韩局、我看这个案子后期可以利用他,人虽然滑但是胆子小、不会惹麻烦。”

韩东点点头、正要说什么,门被推开了。

 

26(内景、夜)

江洛镇派出所所长办公室内。

郝利民手里拿着李家强的交代材料兴奋地走了进来、对韩东道:“韩局、李家强全招了!”他把材料递给韩东,然后走过去和段平山握握手:“兄弟、辛苦了,那顿打够意思吧?”

段平山:“妈的、打的我鬼哭狼嚎的!咦?这事你咋知道的?”
    郝利民:“李家强全部交代了,坐、坐,这下可网着大鱼了。”

 

27(内景、夜)

江洛镇派出所所长办公室。

三个人屏息等韩东看交代材料,韩东看完一页交给段平山、段平山看完一页传给肖天贵。终于大家都看完了,韩东拿出烟来给大家散了一圈:“好了,现在大家都说说吧。”

段平山:“原来我们这次的目的地是大理这帮家伙。对了、韩局,老刀这个人咱们过去听说过一次他的名字。”

肖天贵:“对,两年前李天佑贩毒案、李天佑说起过大理有个大毒贩叫老刀,但是详细情况他也不知道。”

郝利民:“对、我也想起来了,当时好像还向大理警方发过协查通报,可惜当时只有一个外号、别的情况不清楚,大理方面也没查着。

韩东点头:“有这回事、好呵,段平山这二十多天工夫没白费、终于钓到大鱼了,咱们说一说下一步的工作想法吧。”

郝利民:“抓住李家强、就意味着我们终于走出了复试贩毒给我们制造的怪圈,那么下一步我们也应该集中精力、打他个歼灭战!这个老刀、肯定是个不一般的毒贩。”

段平山:“对,这次货车里藏的毒品多达二十八公斤,不是大毒枭也吞不下这么多毒品,这一次说不定抓到老刀以后还能带出一大串大大小小的毒贩来呢。”

韩东看着在沉思着的肖天贵:“小肖、把你的想法说说。”

肖天贵:“我在想、咱们让过江鼠出事这一招挺灵的,一下子就钓到了李家强这条大鱼,我觉得、李家强是李爱菊派出全权负责这场交易的人,只有他才知道到大理跟谁交易、怎么交易,我就想,万一李家强在路上出事了呢、那谁来交易?”

郝利民一拍桌子:“这个想法好!李爱菊肯定还会派人来!那这一次战果又扩大了不少。”

段平山:“想法非常好,可先是过江鼠、后是李家强都出事了,李爱菊会相信吗?她可是个疑心很重的人哪。”

肖天贵点头:“对、这倒是个问题。”

郝利民:“没事,李家强说他怕李爱菊骂他用人不当、过江鼠出事的事他还没给李爱菊说呢。”

段平山兴奋地:“那太好了,这样一来、李爱菊肯定舍不得放弃这次交易,那她肯定会派瑞公出来。”

韩东问道:“瑞公是个什么样的人?”

段平山:“瑞公是李爱菊的情夫,和李家强一样、是李爱菊的左右手,他知道的事情比李家强还要多,前一段时间李爱菊明里暗里在各处加工厂收购了几百公斤毒品、其中一大部分是一天夜里偷偷运出不知道交给谁了,抓住瑞公就真相大白了。”

郝利民:“对,根据李家强交代、在李爱菊大量收购毒品之前,有个来自昆明姓林的大老板去过李爱菊家,李爱菊非常信任他,他走后李爱菊就开始大肆收购毒品了。”

韩东问道:“这个姓林的是个什么来路、李家强清楚吗?”

郝利民摇头:“他说李爱菊口风很紧,他也不知道、也不敢打听,据他说那个姓林的派头大的很,进李家之前让李爱菊把家里的下人和打手都打发走了才进的门,所以李家上下见过他的面上的人没几个。”

肖天贵:“咦、韩局,这个人和我情报说的扬禹顺家来的那个人行动很像呵,也是派头很大、让扬家把不相干的人打发走才进去,也是他到了以后扬禹顺也大肆收购毒品,这是不是同一个人呢?”
    韩东点头:“很有可能,你们听着、这些日子审讯毒贩的时候专门搜集一下这个姓林的人的情况,回头咱们认真分析汇总一下他的情况。”

三个人都点头,韩东:“那好吧,我觉得再让李家强出一次事这个方案可行,你们看呢?”

郝利民和段平山两个人互相看看同时说:“可行、可行。”

韩东:“那好,就这样定了。”点上一支烟:“那么、让他出个什么事呢?”

 

28(内景、日)

中缅边境李爱菊家卧室内。

李爱菊和瑞公两个人坐着喝茶,手机响了、瑞公拿起电话看一看电话号码递给李爱菊:“当家的,是李爱菊的电话。”

李爱菊接过电话:“喂、家强,呵、什么?”她猛地站了起来:“什么地方出的?呵、你情况怎么样?呵、在哪个医院?永平县医院呵,那我那车货呢?还停在江洛,呵、过江鼠和阿段没问题吧?呵、那就好,好、你安心养伤,对、在哪个病房?骨科、410号,好、知道了,你电话不要离身、我随时给你打电话,好、先这样吧。”

李爱菊放下电话、长叹一口气:“唉、怕出事偏偏出事。”

瑞公见李爱菊接完电话后神色大变忙问:“当家的、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李爱菊心烦意乱地点了枝烟:“李家强在永平县的公路上出车祸了。”

瑞公:“呵?重不重?”

李爱菊:“死不了、可腿断了,现在住在医院。”

瑞公“这小子!这小子平时开车挺稳的呵。”

李爱菊:“是他那个小马仔开的,唉、你说,现在该怎么办?”

瑞公眼珠转了几转:“当家的,这中间不会有诈吧?”

李爱菊一愣、想了想道:“不像,你现在给过江鼠打个电话,别提李家强、就问问情况。”瑞公点头:“好、我马上去打。”

 

29(内景、日)

中缅边境李爱菊家卧室内。

李爱菊烦躁的在屋里转来转去,瑞公走了进来、李爱菊忙问:“怎么样?”

瑞公:“过江鼠说他们还在江洛一个光明旅社里住着,李家强让他们在原地等他的消息,我打电话到光明旅社核实了一下,没错儿。”

李爱菊:“那修车厂呢?”

瑞公:“修车厂傻老四说一切正常,车还在院里停着,过江鼠和阿段刚才还来看过一趟。”

李爱菊点头:“那就不会有别的问题了,那现在这批货该怎么办?”

瑞公:“当家的,不行还是用老办法,你亲自遥控、让过江鼠和阿段把车放在大理什么地方,让老刀派人去接不就行了?又省事又安全。”

李爱菊摇摇头:“这次不行,老刀这个人有点赖,上次欠了六十多万还没给、这次交易必须有个当面收钱的人。”

瑞公想了一下:“当家的,不行我去一趟。”

李爱菊犹豫了一下:“你?”

瑞公:“咋?你还信不过我?”

李爱菊笑了一下:“你我还真有点信不过,你去了让老刀几杯猫尿一灌,再说上几句好听的、弄个女人,你就把握不住了,准拿不回二百万来。”

瑞公:“你也太小看人了,这次不论他老刀说啥、不见二百六十万我货决不松手!”李爱菊:“真的?”瑞公:“我赌个咒给你听。”

李爱菊:“行了、行了,那你就快准备,要走马上走!”

瑞公:“好的、当家的。”说着走到门口又被李爱菊叫住:“你等一下!”

瑞公转过身:“怎么?”李爱菊一字一顿地:“我和你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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