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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 间：1935年10月5日下午
地 点：四川省理番县卓木碉（今马尔康县脚木足乡）
【卓木碉一座喇嘛寺大殿内，正面扯着一条醒目的横幅，上面写着“反对毛，张，周，博向北逃跑”
【一大群红军指挥政工人员围成半圆状而坐，张国焘居中，朱德坐在桌子边上，手里拿着一本书，红军
总参谋长刘伯承坐在他身边。一、四方面军干部很好区分，四方面军穿深蓝军服，头上八角帽很大，而
一方面军穿灰色军服，帽角很小，俗称“大脑袋”“小脑袋”
【张国焘在做极具煽动性的发言
张国焘：同志们，今天的会大家一看标语就明白了。10日凌晨，右路军发生了令人愤慨的不幸事件，毛泽东、张
闻天、周恩来、博古等人，私自率领一、三军团向北行动，破坏了中央和红军的一致行动。他们逃跑时
既不报告，也不交防，导致敌人趁虚而入，我红三十团遭到重大伤亡！（众干部一阵惊愕喧哗）他们为
什么要逃跑呢？因为他们害怕面对敌人，害怕战斗！所以要逃跑。同志们哪，他们口口声声说的北上抗
日，实际上只是借口、托词、幌子，逃跑才是他们的真实目的！同志们哪，之前开的毛尔盖会议是错误
的，毛泽东、张闻天、周恩来和博古已经断送掉了十万红军，还想要断送我们这支部队，你们说，能答
应吗？
众干部：不能！
张国焘：同志们，北上是行不通的，是死路一条，因此我们还是要南下，建立天全、芦山、雅安根据地，伺机向
四川发展，同志们，我们要打回四川去！
众干部：反对北上，拥护南下！打倒毛周张！北上是右倾逃跑，是自取灭亡！跟着张主席，打到成都吃大米！
【众干部轮流喊着口号，显得群情激昂，朱德异常冷静地坐着。大家喊口号时他甚至看起书来
张国焘：总司令，你也讲讲嘛，你对这个问题是怎样认识的，你赞不赞成南下呢？
朱 德：要我说嘛，同志们，中央决定北上抗日的决议是正确的，现在日本帝国主义侵占了我国的东三省，我们
红军在民族危亡的关头，应该担起抗日救国的重担，这也是我们中国共产党人的责任。
干部甲：你说大话，打倒朱德！
朱 德：中央毛尔盖会议的决议，我是举了手赞成的，张总政委，你不是也举过手吗？我不能出尔反尔，反对中
央决议。
干部乙：老混蛋，你跟毛泽东穿一条裤子，都不是好东西！
朱 德：你这句话说对了，我和毛泽东同志，从井冈山会师以来就在一起，我是完全信得过他的。大家都讲朱毛
朱毛，我们朱毛就是一体的。
干部丙：既然你拥护北上，那你现在就走呀，赖在这里干什么？快走！
刘伯承：同志们，同志们，我们在开党的会议，又不是在审案子，你们怎么能这种态度对总司令说话？
干部丁：刘伯承，刘瞎子，你喊什么？你的罪状也不小！十万红军，让你们这个总司令、总参谋长弄到哪儿去了？
你就是罪犯，凶手！（忽然掏枪）老子毙了你！
【朱德抓住对方枪口抬起，一发子弹射在屋顶
朱 德：党内会议，为什么要动枪？张国焘同志，不论发生多大的事情，都是红军内部的问题，大家要冷静，要
找出解决问题的办法，可不能叫蒋介石看我们的笑话，我们都担待不起分裂红军的责任！
张国焘：（指干部丁）你干什么，谁让你动枪的？出去！（干部丁下）同志们，中央没有粉碎敌人的第五次围剿，
实行战略退却，这是政治路线错误所致，而不单是军事问题。一、四方面军的会合，中止了这种退却，
而中央拒不承认自己的错误，反而无端指责四方面军。南下是终止退却的战略反攻，是进攻路线，而中
央领导人被敌人的飞机、大炮吓破了胆，对革命前途丧失了信心，继续其北上右倾逃跑主义路线，直至
发展到私自率领一、三军团秘密出走，这是分裂红军的最大罪恶行为！中央已经威信扫地，失去了领导
全党的资格，现在应该仿效列宁与第二国际决裂的办法，组成新的临时中央。何去何从？希望大家站稳
脚跟，都要以布尔什维克的坚强表明自己的态度。散会！（众人起身走出）刘伯承同志，现在司令部事
不多，你去红军大学当校长吧，马上就去！
刘伯承：是。
【张国焘昂然下
【朱德与刘伯承走至前台
刘伯承：总司令，组成新的临时中央，不就是另立中央吗？我们该怎么办？
朱 德：他要搞，让他搞嘛，反正我不赞成，我们按党员的规矩，保留意见，以个人名义做革命工作。
刘伯承：一国无二主，他这样干，会不会——总司令，我们不能坐以待毙呀。
朱 德：你有什么办法？说来听听。
刘伯承：我跟红五军团董振堂他们交流过，他们也赞成北上，跟中央走，实在不行，我们就拉上红五军团，悄悄
北上，脱离他们，行不行？
朱 德：现在四处都是四方面军的部队，你拉五军团北上，人家要阻拦怎么办？打起来怎么办？一但撕破脸动了
手，四方面军就算彻底分裂出去了，再也回不了头啦。
刘伯承：我们应该相信四方面军大部分干部战士还是好的嘛，我们都是共产党的军队，可不是谁家的私人武装，
我们应该忍辱负重，等待机会，争取带着四方面军一起北上，和党中央二次会师！
朱 德：那倒也是，可眼下我们该怎么办？
刘伯承：好吧，我听总司令的，我这个总参谋长让他一句话免了职，要离开你去红军大学工作了，总司令你多保
重！（敬礼）
朱 德：（握住他手）伯承同志，你也一样，到了红大，公开少讲话，多做基层同志们的工作，我相信，大部分
同志还是会醒悟过来的。
刘伯承：我走了。
【刘伯承下，朱德久久地望着他的背影
【一片争吵声传来，朱德马夫跑上
马 夫：总司令，总司令不好了！
朱 德：别慌，怎么了？
马 夫：外面来了十几个伤兵，又喊又骂的要抢你的马！
朱 德：噢，总司令部警卫营的同志不管吗？
马 夫：他们不光不管，还在一边笑呢，怎么办？
朱 德：那就让他们抢好了，不用拦。
马 夫：总司令，马抢走了你怎么办？
朱 德：（吼）老子走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