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日 外 中
林小虎被带到朱德跟前,朱德指着他问房东:“你说的男孩子就是他吗?”
央金在妈妈身边叫哥哥,妈妈拉住他不让动。
房东恭敬地答话,登巴翻译:“他说,八年前不幸降临了他的家门,佛祖用天火烧了他的家,又收走了他唯一的儿子,他每天向佛祖祈祷,终于佛祖托红汉人为他送来了佛座前的至宝,他指的是这个男孩。他恳请总司令开恩把这个男孩留给他家做儿子,他将日夜为司令大人和红汉人祈福。”
朱德问林小虎:“小虎呀,你的房东要留下你做他儿子,你怎么想呀?”
林小虎:“报告总司令,我是个有四年军龄的红军战士!”
朱德:“小虎呀,你还小,以后路长着呢,我看你可以考虑留下,以后红军回来你再归队嘛,怎么样,考虑考虑?”
林小虎轻而坚定地摇摇头。
82.夜 内 中
林小虎房东家,夜深了,林小虎和央金都在熟睡,男房东照例在灯下念经,女房东忙着缝制一张用小羊皮做的干粮袋,她时不时看一眼熟睡的小虎,抹一抹眼泪。
83.夜 内 中
羊皮袋缝好了,女房东细心地把炒青稞粉装进口袋,末了,还心有不甘地四下打量看还有什么可装的,这贫寒之家也真的拿不出什么了,女房东最后果决地将供在佛龛前的那一小块冰糖装进了羊皮袋,男房东看着她装,却闭上了眼,使劲地摇动着转经筒。
84.日 外 远
草地上,军号滴哒,一支支红军队伍踏上了征程。
85.日 外 中
房门外,背上小羊皮口袋的林小虎与房东一家道别,语言不通,心意相连,小虎举手敬礼,大步离去。忽然央金喊着哥哥扑上来,手里拿着一个青稞面饼塞给他,小虎抱抱妹妹,回身看相依着望他的夫妇,猛地抓下帽子,跪地给两位老人叩头!顿时两夫妻哭成一团!
86.日 外 远
草地上,风雨雷电中,红军部队如一条细线,向天边走去。
87.日 外 远
雨中阿坝红军兵站,朱德胡子长长的,军装外穿一羊皮坎肩,脖子上系一围巾与总部后勤负责人说话:“你这个兵站现在留给后面二方面军同志多少粮食?”
负责人:“总司令,粮食只筹到一点,都发给前边走的同志了,本来有七八百只牛羊,结果昨天突然遭到藏族武装袭击,跑散了一些,现在,只有四百多头了。”
朱德急道:“只有四百多头?同志哥嗳,后面可有几千人的部队呢。”
负责人:“总司令,我也没办法。这地方几十里荒无人烟,部队也很困难呀。”
88.日 外 中
雨中,朱德走到空地上指着远处那两百多头驮着东西的牦牛群问:“那些牦牛驮的是什么?”
负责人:“那是方面军因减员多余出来的武器。”
朱德:“统统卸下来破坏扔掉,牦牛留下给二方面军。”
负责人:“总司令,我们四方面军的口号是人在枪在!枪可宝贵呢!”
朱德:“人最宝贵!没有人你要枪有什么用?你个背时锤子!我命令你统统丢掉!”
负责人愣了一下:“是!”
89.日 外 远
草地上,红二方面军在雨中艰难行进着。
字幕:松潘草原,红二方面军在草地上的第二十天。
90.日 外 中
贺龙帐篷外,他站在自己的红马前,听着一个后勤负责人汇报:“能吃的全吃完了,有的战士甚至把自己的皮带,皮包都煮着吃了,总指挥,部队减员很厉害。”
贺龙:“还是尽量多想想办法吧,总部粮食还有吗?”
负责人:“有几百斤青稞,也坚持不了多久啦。”
贺龙:“嗯,把总指挥,这马跟你都四年了,是你最喜欢的马呀,”
“要杀,先把我杀了!”
贺龙头也不抬:“来人,把他拖出去!虎子,杀马,把肉分给伤病员。”
孙玉虎:“是!”
贺龙不理哭闹大骂的饲养员,大步走出几步,不回头说:“虎子,给它个痛快的!”
孙玉虎:“是!”掏出枪来。
贺龙头也不回的走了,枪声,两声清脆的枪声!
91.夜 内 中
帐篷里,篝火前,孙玉虎又在替贺龙烧脚上的裂口,一边烧一边抱怨:“老总,你脚成了这样,还把马杀了,以后咋走路?”
贺龙不理他,叼着烟斗想了一下说:“虎子,这里这么多水塘,有鱼没有?”
孙玉虎:“有,这儿的老乡不吃鱼,鱼也没见过人,挺大的呢。”
贺龙兴致勃勃地:“你把我的鱼钩找出来,明天带几个人跟我钓鱼去。”
92.日 外 远
草地上,疲惫的红军队伍拉成一条细长线,奋力地向前走。
93.日 外 中
水塘边,贺龙又钓上一条裸鲤鱼。
孙玉虎惊喜道:“又一条,太好了!”他帮忙把鱼摘下来放到盆里,盆里已有四五条鱼在挣扎了。
贺龙一笑:“这儿的鱼笨,好钓,晚上咱们就有鱼汤喝啦”
94.日 外 中
草地远处,两三百藏族武装打马奔驰而来。
孙玉虎有点惊慌道:“老总,有敌人骑兵奔咱们这儿来了!快走吧。”
贺龙看了一下,不慌不忙说:“紧张什么?不就几个骑兵吗?”
孙玉虎:“可是,老总,咱们这儿没有部队呀!”
贺龙:“怎么没有?你们几个是吃干饭的?”
孙玉虎:“可我们这几个人……”
贺龙:“虎子,你带他们迎上去,别先开枪,他们要敢过来,你们就别顾惜子弹,用密集火力集中打马,对了,不靠近不许开枪!”
孙玉虎:“是!”他对警卫战士们一挥手:“走!”
警卫们人人双枪随他跑了过去。这时,贺龙又钓上一条鱼来。
95.日 外 中
草地上三三两两行走的红军战士也发现敌骑兵,一小战士喊:“连长,敌人骑兵!”
连长:“看到了,同志们,贺老总在我们前边,咱们可不能让敌人冲过来!走,咱们上,下喇叭,吹调兵号!”
小号兵:“是!”他摘下军号,吹起调兵号,不一会儿,草地上四处响起了回应的号声。
96. 日 外 远
草地上,藏族骑兵被这突来的号声惊住了,他们勒住马看了一阵便纷纷打马离去。
97.日 中 外
水塘边,盆里已有多半盆鱼,贺龙又钓上一条来。
孙玉虎跑过来说:“老总,敌人吓跑了!”
贺龙:“好啊,他们走了,咱们也走,回去煮鱼汤去!”
98.傍晚 中 外
宿营地,贺龙腰扎围裙,在一只行军大锅前用大勺搅着吆喝着:“鱼汤鱼汤,鲜美的鱼汤啊,见者有份,一人一勺,快来喝啊!”
刘素贞带着几个男女演员围了过来,刘素贞:“贺总指挥,你在发鱼汤啊?”
贺龙:“对呀,我小时候做过鱼贩子的,咦,你们怎么在这儿?”
刘素贞:“我们今天在总部慰问演出。”
贺龙:“是吗?这样的话光鱼汤可不够,我捞捞看有肉没有,哎哎,有一小块,来,给你!”
姑娘们叽叽喳喳地:“谢谢总指挥!”
99.夜 外 中
宿营地、贺龙、任弼时等红军战员,围坐篝火旁,静静地欣赏刘素贞和演员们表演的《小草》,虽然伴奏的只是一根笛子,但大家仍然被小草那坚韧的生命力打动了,热烈地鼓掌。
100.夜 外 中
帐蓬外,刘素贞静坐在一处土堆上,一小姑娘跑出来:“素贞姐,你怎么不睡帐蓬啊?”
刘素贞:“让那几个伤员睡吧,我身体好,在外面坐坐天就亮了。”
小姑娘:“那我陪你。”
刘素贞:“不用,外头太冷。”
小姑娘:“你抱着我就暖和了。”
刘素贞无奈地:“你呀。”
小姑娘:“素贞姐,你看天上的星星真亮呀。”
刘素贞:“是啊,真亮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