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骄阳似火，春意盎然，庆忌之帅船船头部分，旌旗招展，人马欢腾。要文、有武上、要离上。要离拄一根短矛上
要 文：天呵，这要命的鬼天气，蒸笼般的热，这样的天气是打不了仗的，人马都受不了，我愿意选一个凉快的日子厮杀。
有 武：你受不了的时候，对手也受不了，条件是相等的，这正是见真功夫的时候，放出些勇气来，你这铁匠。
要 文：住口，老匹夫！天呵，我的屠夫，你拄了一只怎样可怕的东西呵？
要 离：这不正是你所建议的吗？我发现这样好多了。
要 文：可这是……。
要 离：一支被丢弃的长矛，为了更合用些，我把它弄短了，而且这样一来，我也像个战士了。
有 武：但愿它的重量没使你为难，可怜的屠夫。
要 离：这点力气还是有的，我的大人。
要 文：呵，该死的卫国船队他们离我们太远了。
有 武：得让他们靠近些，来吧，到船的后面去让我们督促一下。
要 文：是得这样。（二人到后部）
要 离：我的公子，出来坐坐吧，江上有风，坐在船头上倒是凉快的很。
〔庆忌穿布衫上。二侍卫随上，搬把椅子叫庆忌坐下
庆 忌：呵，果然比船舱里凉快多了，再过一夜，我们就踏入吴国的领土了。
要 离：顺风顺水，是很快的。（对侍卫）喂，你们站开一些，不要挡住了这四面吹来的清爽的风。
庆 忌：嗯，这样好多了，（要离往前走了几步，靠近船头）呵，我的屠夫，你这摇摇晃晃的样子倒叫我担心呢。
要 离：放心吧，我的公子。
〔说话间，猛回身，借风势左臂扶矛冲庆忌猛刺！庆忌大叫一声，看看这根刺透了他身体的长矛，似乎还不敢相信，猛然大喝
一声，将要离举起，放下，又举起，要离己说不出话来了。要文、有武奔上，见状大惊
有 武：啊！我的公子！
要 文：这是怎么回事？他妈的，这屠夫竟然是刺客！
庆 忌：（摆摆手，将要离放在自己的腿上，抚之，笑道）我庆忌一世勇武，没想到，竟会死在你这样一个人的手上，你这样一个人也敢来杀我。
要 文：公子，跟他多说什么，让我把这卑鄙的小人碎尸万段！
庆 忌：不，不是小人，能杀得了我这样的人，还称不上是个勇士吗？（渐气短）不，不要杀他，一天之内，是不能同时死两个勇士的，放他走！（推开要离，自己动手拔出长矛，大叫一声，气绝）啊！
有 武：公子！
要 文：公子！（停顿，回身对要离）滚吧，你这下流的东西，找到吴王邀功请赏去，别让我再见到你，你这该死的屠夫！
〔要离站起，目视庆忌良久
要 文：妈的，卫国的那个老巫师不是预言公子将死在一柄宝剑下 吗，怎么不准？这老东西，我回去跟他算账！（要离拔出莫邪剑）喂，放下！你干什么？
要 离：不，他说得准极了，我，不是什么勇士，我就是一柄宝剑呵，现在用完了，一切也都结束了，一根燃烧过的木头，是不会有用的，而我是个成功者！（用剑自刎）
要 文：喂，你，这狗屠夫，杀人利索，杀自己手也不软。这，这，这该怎么办？
有 武：是呵，怎么办？
要 文：公子一撒手走了，留下这摊子，让咱们怎么办？你说，咱们还去打吴国吗？
有 武：你说呢？
要 文：当然不行，没了公子号召，谁会听咱们的，你这老奸巨滑的家伙，快想出些注意出来。
有 武：唉，公子一死，大势己去，目前只有一个主意。
要 文：什么主意？
有 武：让卫国的人马回去，你带着公子的尸钵，这锋利的莫邪剑，还有这些人马回到吴国，献给现在的吴王姬光，不怕他不赏你一个大大的官做。功名富贵少不了你的。
要 文：这倒是个好主意。妈的，你这老匹夫是不是拿我开心，故意讽刺我？
有 武：这种时候，我哪有什么心思和你开玩笑，我说的是真话。
要 文：那你呢？你也去吗？
有 武：唉，我老了，再也干不动了。再说，我多少还读过些书，人呵，总是自己思想的奴隶。让我再去投靠吴王，我做不出哇。我乡下还有几亩薄田，我将回到那里渡过我的残生。
要 文：那你的意思这样的事我能做得出吗？
有 武：你还年轻，又有干劲，眼下这世道正是那些和你一样，没多少文化却敢于积极行动的人大显身手的时候，你好好干吧，这是个人材辈出的时代，不拘小节的人才能干成大事业，去吧，忘掉你的旧主人，忠于那个能给你荣华富贵的新主人。
要 文：妈的，看来我真得这么干了。
有 武：这是对的，看到你这样没有羞耻心我真高兴。
〔幕落
1991年9月3日动笔
1991年9月28日午夜二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