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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集

发布时间:2012年06月19日 | 浏览次数: | 返回上一页

 

 

第十六集

 

1(内景、夜)

泾河县云顶山寨关押周巧云和敏儿处,刘云山拉扯着周巧云要非礼,敏儿扑过去撕扯刘云山、被刘云山一把推倒在炕上、大声哭了起来,周巧云急忙大声喊道:“救命、救命呵!快来人哪!”

刘云山发了蛮:“你喊什么?喊也没人来,乖乖儿的和我做夫妻吧!”两人正在撕扯着,门被一脚揣开、瘸狼进来大声喝道:“刘云山,你这个没人伦的畜牲!对你嫂子在干什么?”

瘸狼身后跟着白狼和吴勇,周巧云一见吴勇、掩面大哭起来,敏儿扑过去抱住吴勇:“吴叔叔、你咋才来呀?”说着也大哭起来。

刘云山整理了一下衣服、不服气地对瘸狼道:“老大,咱们如今都干了这个了、还讲究什么?”瘸狼上前狠狠地打了他一个耳光:“放你妈的屁!人伦是天地间第一重要的,怎么能不讲?土匪咋了?做土匪仁义礼智信一样都不能少,进我们山寨的时候你可是在官老爷面前发过誓的,老二、违誓了怎么办?你给他说一遍。”

白狼阴森森地道:“在官老爷面前当着众兄弟的面三刀六洞。”

瘸狼一摆手:“来人呀,把这狗东西捆起来带走。”

俩小土匪上来就要捆刘云山,周巧云冲上来拦道:“别、别,大当家的,求你别这样!云山他还小、不懂事,又喝了些酒,再说、他也没把我怎么样,求你们饶了他吧。”

瘸狼对刘云山道:“看看你嫂子!是个人就该羞死了,滚!”刘云山满面羞愧地低头出去。

瘸狼回身对吴勇道:“草民驭下不严、让大人受惊了,请,明天一早、我送大人下山。”

 

2(外景、日)

清晨、云顶山寨大门打开,雾气中、吴勇一行人走出山寨,吴勇在马上拱手与瘸狼和白狼道别,身后、跟着焕然一新骑在马上的苟师爷和一匹空马,他们跟着骡车后面、向山下走去。

山下拐弯处、马五押着候三儿等在路边,见吴勇一行人过来、便放了候三儿,候三儿向山上走去,马五翻身上马、一行人向前。

 

3(外景、日)

途中、泾河县城已遥遥在望,一行人坐在一个小茶棚外打尖,周巧云和敏儿坐在桌旁,敏儿趴在周巧云身上、一副很困倦的样子,周巧云也是哭的两眼红肿、很见憔悴。

吴勇走过来:“敏儿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周巧云低头道:“没事儿,昨天晚上受了些惊吓、又一夜没睡好,有些困了。”

吴勇:“你怎么样?我看你脸色也不好,是不是也没睡好?”

周巧云又伤心起来:“大哥,刘云山如今变成了这个样子,刘家如今只剩下这个孩子,孩子又这么小、你说以后我该怎么办呀?”

吴勇安慰道:“唉,车到山前必有路,刘云山这个样子是他自己做出来的,我们有什么办法?你也不用多想了、小心哭坏身子,看、离县城不远了。”

周巧云:“大哥,我心里、还是有点儿紧张。”

吴勇:“放心吧,有我们呢、不会有事。”另一旁、马五和苟师爷谈笑正欢,吴勇问道:“说什么呢?这么热闹?”

苟师爷:“老马让我给他看相,我说不用细看、过去肯定做过贼,如今又要去抓贼了,不过肯定没问题。”

马五道:“我说师爷,头一回给人家当师爷中途辞了出来,好比小媳妇第一次嫁人、让婆家一纸休书撵了出来,这次跟了大人、好比再嫁,是梅开二度,要小心一点、再让人家休了,只好去上吊。”二人大笑。

苟师爷:“这比方打的够缺德的了。”

吴勇道:“好,你们二位,一个是师爷、一个是巡捕使司,以后断不了要常打交道,如今一见面就能开起玩笑来,是个好兆头。”

苟师爷:“东翁只管放心,老马是个实城人,我们俩没问题的。”马五笑着点头。

吴勇对马五道:“等一会进了县城,咱们直奔刘家,到了刘家以后、一切麻烦事都由你来解决,我和师爷可不宜露面。”

马五点头:“大人放心,一切有我。”

 

4(外景、日)

刘宅门前,周巧云下车、拉着敏儿上前去打门,打了半晌、刘管家穿一身旧衣,慢腾腾地打开门、头也不抬地:“找谁呀?”周巧云激动地喊道:“刘管家、是我呀!”

刘管家猛地睁大眼睛、难以置信地:“大奶奶、大奶奶,你咋回来了?快、快进来,敏儿、敏儿也长这么高了。”敏儿扑上去叫道:“刘爷爷。”刘管家抱着敏儿:“哎,好孩子。”

周巧云:“你老人家怎么看起门来了?”

刘管家红了眼睛:“唉,大奶奶、别提了,真是一言难尽呀。”

周巧云:“快把门打开、有几位朋友一起来的。”

刘管家往外看才看见路上的马匹和骡车,犹豫了一下、忙把门打开,众人都进了门。

 

5(外景、日)

一行人走到正房前,周巧云招呼道:“来,把马车和骡车都放在这儿、有人管,快跟我进屋。”

刘管家拉住周巧云:“大奶奶、先等等,这宅子、这宅子不太方便。”

周巧云不解道:“怎么不方便?”

刘管家:“刘庸之、刘族长和他一家搬进来把房子都占了。”

周巧云顿时气得浑身发抖:“什么?他、他怎么能这个样子!”

边上吴勇和马五听见、都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吴勇走到周巧云身边劝道:“沉住气、先别急。”

这时有个人走出正房喊道:“老刘、老刘,都是些什么人哪?谁让你放进来的?”

刘管家没好气地:“我家大奶奶回来了。”那人愣了一下、马上明白过来,急忙回身到后院去了。

刘管家道:“大奶奶前脚走、后脚县衙门就来抓人了,没抓到大奶奶、就把老汉拉去过了一回堂,回来后没几天、刘庸之就说,二少爷在外头做土匪让人看见了,犯的是死罪,大奶奶和小少爷也下落不明,回来也是个死。这产业是刘家的产业,不能让外人给骗了去,也不由老汉说话、就强行搬进来,把老汉帐房的东西,什么帐本地契、什么银子银票都收走了。还让老汉看大门,老汉本来也想走,可是一想、大奶奶走的时候可是把家托给我的,如果我走了、大奶奶回来可咋办?”

马五笑道:“这个刘庸之倒是个强盗性子,啥都敢要。”

苟师爷踱过来道:“老头,那人从你帐房里拿走的东西、你留底子了没有?”

刘管家:“自然留了底子,还让他打了收条的。”

苟师爷:“嗯,这就好办了。”说完兀自踱开。

这时小玉一身油垢、蓬着头从后院跑出来,抱住周巧云哭道:“大奶奶、你可回来了。”

周巧云惊道:“小玉,你怎么弄成这个样子了?”

刘管家:“大奶奶不知道,刘庸之让小玉下厨打杂了,动不动就打,受了不少罪。”

小玉哭道:“他、他还说,我要再不听他的话,这两天就、就把我卖到窑子里去!”

这时、刘庸之从后院急匆匆的走出来,他万没料到周巧云还敢回来,饶是脸皮很厚也一脸尴尬:“侄、侄媳妇,你回来了?好、好,太好了,这几位是……?”

周巧云已经冷静下来:“刘庸之,你在我家干什么?”

刘庸之:“嘿,侄媳妇,你误会了,是这么回事,你看、那天你走的时候连个招呼都不打人就走了,把我急的呀到处派人找你和云山,可又找不到,后来听说云山在外面做了土匪杀人了,我就更害怕了。生怕官府知道了,把房子封了、东西都没收了。所以呀、我就自作主张,先搬了进来,这么大的房子、这么多的财产,交给外人多不好,还是咱刘家人自己管着放心,对不对?”

周巧云:“这么说我还得谢谢你,不过、如今我回来了,你还是快点搬走吧。”

刘庸之:“好、好,你容我个一两天,就搬、就搬。”

周巧云头也不回、拉着敏儿往屋里走,刘庸之还想打听一下虚实:“嗳,几位是……?”吴勇等人看也不看他、跟着巧云走了进去。刘庸之愣愣地望了半天他们的背影,想了一想、疾步向外走去。

 

6(内景、日)

刘宅正房堂屋,周巧云坐在椅子上、望着吴勇道:“可真气死我了,天下有这么厚脸皮的人吗?”

吴勇安慰道:“刚才你做的很好,就这样。”

苟师爷捋着胡子:“夫人少安毋躁,我看这个刘庸之还是个急性子,一两天之内必见分晓。”

 

7(内景、日)

曹寡妇家,草寡妇一开门、险些与急急冲进来的刘庸之撞了个满怀,曹寡妇:“哟,我以为是谁呢,原来是刘大财主呀,可有日子没见了。你不在家里纳福、跑到我这个穷窝里干什么来了?”

刘庸之没心思理他、急忙问道:“刁师爷在不在?”转过身一看、刁师爷正躺在炕上抽大烟,他早已听见刘庸之进来,可是连眼皮也不抬一下。

刘庸之走到炕跟前道:“师爷、刁师爷,坏了、坏了。”

刁师爷仍然不抬眼:“什么坏了,坏了就扔呗。”

刘庸之气急败坏地:“哎呀、你醒醒,刘家那个小娘儿们,她、她又回来了。”

听到他的话、曹寡妇“哟!”了一声与刁师爷一道哈哈大笑起来。刘庸之不满地瞪着他们两个:“笑、笑什么笑?什么时候了还笑?”

刁师爷扔下烟枪、心满意足地喝了口茶笑道:“她回来了?回来了就回来了,那你就再搬出来呗,怎么?还想和那小娘儿们一起住呵?”说罢、与曹寡妇一起又幸灾乐祸地笑起来。

刘庸之慌了神:“刁师爷,你、你可不能不管我呀!”

刁师爷:“你那么能、还用的着我管吗?我帮着你,把刘家那么大一院房子、那么些个土地、银子都弄到手了,可我落下什么了?你连个屁都没放就不见影子了、关上大门做你的财主去了,好哇、你做呀,我就看着你呢,有本事你别找我呀。”

曹寡妇:“就是,一连几个月都不照面儿,怕沾上我们的穷气呀。”

刘庸之急了:“哎、哎,哪儿能呢,我忘了谁也不敢忘了刁师爷呀,你误会了、你误会了。我是猛然间接了这么些个房子呀、地呀、还有帐啦,总得要熟悉熟悉、四下里走走看看吧,这几天也是刚忙完,你刁师爷的好处、我怎么敢少呢?”

曹寡妇:“这下好了,刚把财产算清楚,人家正主人回来了,白忙活了。”说完和刁师爷两人又是一阵狂笑。

刘庸之真生气了、一屁股坐在炕沿上道:“笑、笑!你们就笑个够吧!我倒霉了、你们有什么好处?我一两银子没弄到、你们也见不着,有什么好笑的?”

刁师爷与曹寡妇对视了一下,曹寡妇靠过来碰了他一下:“哟,真生气了?看、这么大个人,连个玩笑都经不起。”

刁师爷:“快去、给老刘倒碗茶来。老刘,你说说看、到底是怎么回事?那小娘儿们是一个人回来的、还是带了什么人回来的?”

刘庸之:“带了两个人、一个马夫,都不太起眼。”

刁师爷:“你没问问是什么人吗?”

刘庸之:“嗨,怎么没问,可她没说。”

刁师爷:“那小娘儿们样子怎么样?”

刘庸之:“嗯,不太好,挺憔悴的、两个眼睛红肿着。”刁师爷:“说什么了吗?”刘庸之:“也没说什么,她就是让我快搬出去。”刁师爷:“呵,是这样。”刘庸之道:“哎,刁师爷,她是不是去保定找到她哥哥了,那几个人就是她哥哥派来的?”

刁师爷想了想:“不像,一个三品武官能有多大谱,能一下子派出两个人来?再说了、就真是他派的也不怕,一个外省的武官在这儿能干什么?谁买他的帐?”

刘庸之放心道:“这我就放心了,刁师爷、如今咱们该怎么办?”

刁师爷盯着他道:“你想怎么办?”

刘庸之:“上次大老爷不是要问她一个私通义和团的罪名让她给跑了吗?现在回来了再把她抓起来不就行了吗?”

刁师爷摇头道:“那可不行!这事情都过去好几个月了,再问人家一个私通义和团的罪名可行不通了,让人笑话、这路子不行了。”

刘庸之道:“那你说怎么办?”

刁师爷停了半晌、深沉地望着他道:“这就要看你想花多少银子了?”

刘庸之一听到银子的事就变的小心谨慎:“多是怎么个说法,少是怎么个说法?”

刁师爷逼上一步:“银子花的少,麻烦就多、事情也多,银子花的多,就没麻烦、一了百了!”

刘庸之哭丧着脸:“那、最好是以后再没有麻烦、一了百了,可、那得多少银子?”

刁师爷:“看你这个人,一说到银子你看看你那张脸!我告诉你、我这儿现有一条妙计,保证让你以后安安心心在家关起门来做你的财主,再不会有人找你的麻烦。一千多亩地、房子、银子全是你的,你爱怎么用就怎么用,怎么样?‘

刘庸之喜道:“真是能这样、花点银子也值了,刁师爷、我听你的,你说。”

刁师爷看着曹寡妇:“你出去看好门、别让外人进来,也别听我们说话,回头自然少不了你的一分好处。”

曹寡妇一扭屁股:“我就知道,一到这种时候、准得打发我出去,其实、你们这些年在一起干的那些个缺德事,傻子都知道!”转身出去。刁师爷喝道:“关好门。”

 

8(内景、日)

刘庸之凑到刁师爷跟前:“师爷,你说、你说。”

刁师爷喝了一口茶、慢条斯理的看了他一眼:“别急嘛、听我慢慢道来,城外三里地有个三里坪村你知道不?”

刘庸之:“知道、知道。”

刁师爷:“那三里坪村有个有名的光棍叫金驴儿,你听说过没有?”

刘庸之:“金驴儿?听说过,那人、凶着呢,满县城敢惹他的没几个。”

刁师爷:“对、就是那小子,仗着几分功夫、在县城里什么坏事都敢做,十六岁起、进县里大牢就像回娘家一样,隔几天一趟,板子在屁股上都打出茧子来了。结果不但没有打服他,反倒打成现在这么个滚刀肉了。”

刘庸之:“师爷跟我说这些干什么?”

刁师爷;“你这个事呀、得用他。”刘庸之:“用他?他能干什么?”刁师爷:“对,这小子、最近穷得叮当响,欠了一屁股债、正难过着呢,你拿出二白两银子来,我派人去找他,让他事不宜迟、今天晚上就摸进刘家,把那娘儿俩都做了。”

刘庸之:“杀了?师爷你……”刁师爷:“对,怎么?害怕了?”刘庸之:“那个娘儿们倒也罢了,可那孩子……”

刁师爷:“那孩子更得杀!只要那孩子在、那就是刘家的长房长孙,钱是人家的、凭什么归你呀?”

刘庸之想了想:“呀,怕还不行,我也在那院里住着呢,这家伙一晚上出了两条人命,不把我也牵进去了。”

刁师爷:“你看、所以我叫你多花钱哪,今天晚上就把银子放在县太爷的手里,明天一出人命、你就去报案,就说那小娘儿们勾结云顶山上的土匪刘云山、带人下来要在县城作案,因意见不和发生口角,那三个强盗就杀了那母子俩灭口。”

刘庸之:“可、可是师爷,咱们现在还不知道跟着那娘儿们一起来的那三个人是啥来路呢?”

刁师爷:“管他什么来路呢,大板子底下、让他说什么他就得说什么,没错儿。你想想、三个外乡人,在本县、谁肯替他出头做主,刘家的人都死完了、剩下一个做土匪的刘云山,他敢回来吗?事情出了以后、自然是你替刘家鸣冤,那时侯、大堂之上,三个人重刑之下、有了口供,顶上杀人的罪名,你不就一了白了、回家做财主去了吗?”

刘庸之想了一会儿道:“还是不行,那三个人在本县重刑之下是招供了,可这样的重案,一定要经府道、臬台衙门层层受审,咱们怎么能保证让他们三个去了上面不翻供?”

刁师爷:“你傻呀?这样的事怎么敢把人押上去,在县里大堂之上、严刑逼供之时,就得弄死一两个,再剩下一半个到了县里大牢里,不出半个月也得把他摆布死,让他活、让他活你就别想好好做财主,这年头、心不狠就别想发财。”

刘庸之吓得汗流满面:“这、这……为了这事、要害五条人命,是不是……?”

刁师爷冷笑道:“咋?不敢了?怕了?行啊,那你就回去,把什么房产、地契、银子什么的都交给那小娘儿们,拍屁股走人,把家再搬回你那个小破院儿里去,穷是穷点、小日子不也是过的有滋有味吗,对不对?”

刘庸之一咬牙一跺脚:“我不搬!这宅子我住定了!”

刁师爷:“嗳,这就对了嘛,有道是量小非君子、五毒不丈夫嘛,心不狠、发不了财。”刘庸之:“师爷,那照你说的、那得花多少钱哪?”刁师爷盯着他的眼睛:“不算别人,我这里、要五百两。”

刘庸之一下子跳了起来:“五百两?这么多?”

刁师爷嘿嘿一笑:“一条人命才一百两,够便宜的啦。”

刘庸之苦着脸:“那大老爷那儿得……?”

刁师爷伸出一个指头:“起码这个数。”

刘庸之更难受了:“金驴儿二百、你这儿五百、大老爷那儿一千,乖乖、一千七百两银子没了。”

刁师爷:“还有别人呢,你就照着两千准备吧。”

刘庸之:“我的天爷爷,要那么多。”

刁师爷开导他:“老兄、不多,那刘家的啥东西可都归你了,这事一完、可就再没有人和你争了,”

刘庸之暗地里使劲盘算了一番、点点头:“我取银子去。”

 

9(内景、夜)

深夜、刘宅苟师爷住处,苟师爷正在灯下看书、马五走进来:“师爷,人来啦。”苟师爷放下书站起来:“果然来了,几个人?”

马五:“就一个、拿了把杀猪刀,看样子是要动真格的了。”

苟师爷:“看你的样子、人一定是已经抓住了,怎么样?抓的费劲不?”

马五:“这样的土流氓就仗着把子力气胡作非为,有什么真本事?对付他们那还不是手到擒来。”

苟师爷:“好,人现在在哪里?”

马五:“让我捆住手脚堵上嘴、扔墙角里了。”

苟师爷:“好,咱们现在就去问,弄出个口供来明天就好办了。”

马五:“师爷,看样子这小子是个滚案子的老手儿,怕不好问。”

苟师爷担心地:“呀,这可难办了,在这里、别说是动刑,就是弄的声音大点都不好,你说咋办?”

马五想了一想:“我有办法,你先问吧,问不下去就停、就不问了。”

苟师爷:“好。

 

10(内景、夜)

苟师爷在椅子上坐定、备好了纸和墨笔,马五将金驴儿提了进来、往地上一扔。金驴儿挣扎着站起来、好奇地左右看看,装出一副一脸的不在乎。

苟师爷对马五道:“把他嘴里的东西取了、让他说话。”马五把塞嘴布给他取了,金驴儿道:“咦,这是怎么回事?你们是什么人?怎么随便抓人呢?呵、还有王法吗?”苟师爷问:“你叫什么名字?”“金驴儿,怎么了?”苟师爷:“哪儿人呵?”

金驴儿:“本县三里坪的,怎么了?你们是什么人呵?”

苟师爷:“深更半夜的、你揣着把杀猪刀,进刘宅干什么来了?”

金驴儿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来:“什么?刘宅?不明白你们说的什么意思?我在大街上走的好好儿的,怎么会进了刘宅呢?”

苟师爷赞道:“说的好,听这话音就知道你也是个滚大案的老手啦,自然也不怕打,是不是?”

金驴儿:“你们到这方圆几十里地问问去,谁不知道我金驴儿,别说你们、就是县大老爷见我都头疼着呢,告诉你们、好好儿的放了我没事儿,要不然、明天我跟你们没完!”

苟师爷故意打了个哈欠:“我们这些做下人的才懒得问你呢,明天天一亮把你往县里一送,随便你怎么说,不过大奶奶一定想知道你来这里干什么?你小子也真不是东西,在街上走着走着就走到人家院子里来了,这也太不象话了吧?”

金驴儿眼睛转了几转:“好吧,我实话说吧,我和你们家大奶奶是老相好,今天我听说她回来了,特意来看看她。”马五照他肚子就是一脚、踢得金驴儿直跪下去,然后又一把把他的嘴又给堵上、喝道:“这个混蛋审他干什么?不如让我拉出去一顿拳脚结果了算了!”

苟师爷忙道:“老五、别胡来,这儿可是县城、有王法的地方,不比你在军队、想干什么都行,让他在这里呆着、天亮了以后送衙门就是了。”

金驴儿面露得意之色、眼珠儿转了一圈。

 

11(内景、夜)

灯下、苟师爷又看起书来,金驴儿坐在地上。马五跑前跑后地忙活起来,他笑眯眯地一会抽空看看金驴儿、一会手里不停地忙着,先找了一段针线、,认好了针、扎好放在一旁,又把一贴膏药在火上化开备用,最后拿出一把小匕首、在一块小磨石上磨,苟师爷好奇地问他:“老五、你这是要干什么?”

马五;“夜里这么冷,喝点酒打打寒气。”

苟师爷:“喝酒就喝酒呗,你弄这么些东西干什么?”

马五:“我给咱们弄点下酒菜。”

苟师爷:“下酒菜、弄什么下酒菜?”

马五:“你看、这小子长的这么壮实,身上的腰子肯定又肥又大,我把他摘下来下酒。”马五一边说着、一边过去拉开金驴儿的上衣,在他的腰上用手比划了一下,金驴儿此时面露恐惧之色、拼命躲闪。

苟师爷劝道:“老五、别胡闹,你这么弄还不把他给弄死了。”

马五:“这你就外行了,人取了这玩意、一时半会死不了,怎么着也还能活个十天半个月的。”

苟师爷:“那十天半个月之后、还不是死了吗?”

马五:“死了就死了呗,看这小子这样也不是啥好东西,上了县府衙门大板子一打、照样不是个死。”

苟师爷:“算了、算了,你把他弄的血渍湖啦的、明天人家问起来怎么办?”

马五:“你不懂、我们在军队里抓了俘虏常吃这个,这东西大补,在腰上开个小口子、一刀割下来,赶紧用针线缝上,再用膏药一贴,保险当官的看不出来,没事。”

苟师爷:“那这样一来、人不会有变化吗?”

马五:“一两天之内不会有变化,再往后全身就肿了、烂了。”

苟师爷:“再往后呢?”

马五:“再往后就死了呗,我去给咱们拿酒去。”

 

12(内景、夜)

灯下、金驴儿一脸哀求之色望着苟师爷,嘴里面呜呜地叫着、拼命挣扎。苟师爷走到他跟前劝道:“唉,小伙子、谁让你不走正道呢?呆会儿他要动手割、你可别这样挣来挣去的,把伤口弄大了更疼。”

金驴儿依然呜呜地叫着、眼里落下泪来,苟师爷道:“哭什么?这时候哭也晚了,认命吧,我可不忍心看这个、我得走。”苟师爷假意要走、金驴儿的呜呜声更大了。   苟师爷回身道:“你喊什么嘛?让你好好说、你又不肯说,我有什么办法?你要好好说出来,是谁让你来的、来干什么,我保证不让他碰你。”金驴儿拼命点头。

马五兴高采烈地拿着一坛酒进来:“酒来了,师爷你等着、马上就好,吃这东西要趁新鲜,再喝着酒、别提有多美。”

苟师爷:“老五,人家愿意说了、我不许你碰他。”

马五道:“不能吧,人家可是县城里有名的金驴儿,滚过大案的,他肯定不会说。”金驴儿拼命点头,苟师爷道:“你看、人家要说了。”

马五:“算啦、算啦,让他说他又编谎,听着有什么意思?真话我也不稀罕听,来、来,咱们还是喝酒吧。”

苟师爷:“他要是真骗了我、你再吃他的腰子我决不管。“

马五假意无奈地:“那好吧,真扫兴。”

 

13(内景、夜)

深夜、刘宅吴勇住处,吴勇正在房中看书、苟师爷和马五进来,师爷把一纸供状递给吴勇:“东翁请看,这就是那金驴儿的亲供,果然是刁师爷和刘庸之指使的,给了他二百两银子、让他来把娘儿俩全杀了,真够狠毒的。”

吴勇道:“好,有了这纸亲供,明天看他泾河县怎么办,人在什么地方?”

马五:“让我给捆到树上了,跑不了。”

吴勇:“很好,你们也休息一下,明天还少不了累呢,二位辛苦了。”

苟师爷:“好,请大人也安歇吧。”

马五看着供状道:“哎,师爷,金驴儿说还有刁师爷的事呢,你怎么在这上面没提刁师爷,只说了刘庸之一个人呢?”

吴勇笑道:“这就是师爷的高明之处了,刁师爷参与了这件事,那知县起码也是知情的,明天审案子的、可是泾河县令哪。”

马五:“呵,我明白了,咱们要一桩一桩的办。”

苟师爷:“对喽,嗳、马五,我问你件事。”马五:“啥事?”苟师爷:“你、你不会真的吃过人的腰子吧?”

马五:“去你的,那玩意儿臊烘烘的有啥好吃的。”

苟师爷:“那我就不明白了,你为啥知道他就怕你这一手呢?”

吴勇:“对、对,我也想知道这是为什么?”

马五:“这小子既然是靠官司吃饭的,那寻常的东西吓不着他,我就想、人最怕的东西是什么呢?”苟师爷:“是什么?”马五:“人最怕自己不懂的东西,所以我就拿这个办法吓唬他,不是很管用吗?”

吴勇和苟师爷同时点头:“有理、有理。”

 

14(外景、日)

清晨、刘庸之一大早来到前院探察消息,迎面见到捆在树上、被塞住嘴的金驴儿,金驴儿一看见他就挣扎起来,刘庸之正要往金驴儿跟前走,被坐在廊下的马五喝住:“嗳,你干什么?”

刘庸之忙回身:“呵、呵,我、我想看看,这里捆住一个什么人。”

马五故意逗他问道:“你认识他吗?”

刘庸之忙摇头:“不认识、不认识。”

马五:“呵,昨天晚上抓住一个小偷,准备今天送到县里去。”

刘庸之:“呵,好、好,这般小偷、最可恨了,抓住了好、好。”一边说着、一边急忙出大门去。

 

15(内景、日)

泾河县衙门前的德顺茶馆,刁师爷正坐在里面一个人占着座头喝茶吃东西,刘庸之惶惶张张跑了进来:“师爷、师爷,不好了。”

刁师爷沉住气:“又怎么了?看你那慌张样。”

刘庸之:“金驴儿那个不中用的小子,让人给抓起来了。”

刁师爷:“什么?抓起来了?不可能!你亲眼看见了?”

刘庸之:“当然亲眼看见了,就捆在院子里的树上,我问那马夫,马夫说抓住个贼,一早要送县衙门呢。”

刁师爷:“呵,是这样。”说完沉吟了一会:“这小子真不中用!不行,人不能留在他们手上,得想个办法。”

 

16(外景日)

刘宅大门被推开、衙门张头儿带着两个差役闯了进来,进了院子就喊:“管家、管家!这家管事的人呢?”

马五走上前来和他们一样瞪着眼道:“你们要干什么?有什么事?”

张头儿:“咦、你是谁?怎么跟大爷说话呢?”

马五:“我是刘家的新管家,你们有什么事跟我说。”

张头儿:“听说你们这儿抓住一个小贼,人在哪儿?”

马五用手一指树上:“那不是。”张头儿一摆手:“好,交给我们吧,带走!”两个差役要上去带人,被马五拦住:“且慢,你们听谁说这儿抓住一个小贼?”

张头儿:“这、不用你管,大人我只管带人,带走!”

马五:“不行,这人昨天夜里身带一柄杀猪刀潜进刘家,意图杀死女主人和少爷,这是个谋杀大案,你怎么能说是个小贼呢?”

张头儿:“不管是杀人犯还是小贼,到大老爷堂上一审不就清楚了吗?你左拦右挡的想怎么样?”

马五:“不怎么样,案情重大、事关人命,你们这样把人带走可不行。”

张头儿:“那你要怎么样?”

马五:“叫你们县大老爷来,我再交人。”

张头儿:“胡说,县大老爷是何等尊贵之人,能为你这点破事到这儿来?小子、我看你是吃错药了吧?”

马五:“你嘴里放干净点,县大老爷不来、这人你休想带走。”

张头儿:“咦!反了你了,你敢不让爷们办公事、爷们连你一起带走。”张头儿说着动手就打,被马五捏住手腕一转、屁股上一脚踢出去几步远,张头儿恼羞成怒:“好啊,你敢打我,要造反呵?”

马五:“别在这浪费时间了,叫你们县太爷来。”见那两个差役还跃跃欲试、马五道:“讲打你们不是个,快走吧。”

张头儿转身一头走一头回身说:“好、好,小子、有种你等着!”

 

15(外景、日)

刘宅大门再次被张头儿一脚踢开,十几个提水火棍、拿着各种刑具的差役们涌进了院子。张头儿站在门口、转身一躬身:“大老爷、请!”

满面怒色的陈县令皱着眉头、身穿补服进了院子,身后还跟了四个荷抢实弹的马兵。他站在院子里抬头看时,身穿六品武官补服的马五迎了上来。

马五一拱手:“大老爷好。”陈县令还一辑,上下打量着他的六品补服。

张头儿:“大老爷,方才打小人的就是他。”陈县令一摆手不让他再说,试探着问道:“阁下是……?”

马五:“下官是甘肃提督董军门标下军官、马五。”

陈县令:“呵,马老爷,那、马老爷来本县是……?”

马五:“奉提督大人将令,特来泾河公干。”

陈县令:“呵,好、很好。”两人说着话、一起往正房堂屋走去。

 

18(内景、日)

刘宅正房堂屋,张头儿给陈县令搬了一把椅子,陈县令自顾自的坐下:“这家主人呢?传这家主人。”张头儿道:“是!”转身喊:“来人啊,传女主人刘周氏!”

话刚说完、被马五劈面一个嘴巴:“混蛋!这里是什么所在容你在这里大呼小叫!”

陈县令大为惊异、站起身来:“马老爷,你这是什么意思?”

马五:“陈大老爷,夫人车马劳顿、身体不好,有事你就问下官吧,大呼小叫的惊动了夫人不好吧。”

陈县令大为不解:“什么?夫人?”

马五故做惊讶:“怎么?陈大老爷还不知道?呵,这也难怪,请陈大老爷稍候。”

马五转身进了屋、不一会捧出皇封谕旨,当堂中一站:“有圣旨,跪下听旨。”

陈县令难以置信地瞪起眼睛看见圣旨背面、忙整冠跪下,从人们赶快跑到廊下跪下。

马五念道:“奉上谕,甘肃平凉泾河县民妇刘周氏,温良恭俭、奉家甚谨、工言淑贤。入门以来、母慈子孝,堪为天下之闺范。自随驾以来、又甚得圣母皇太后喜欢,我大清以孝治天下,不彰显此妇,无以立范。特诏封刘周氏二品诰命夫人。此渝、钦此。念完了、大老爷请起。”

陈县令站起来、眼睛转了几转,万难相信竟有此事,转念笑道:“哎呀呀,皇封二品诰命,这可真是本县从未有过的荣耀啊,不怕马老爷笑话、下官居官多年,还没见过这样的皇封谕旨呢,能否让下官……?”

马五一笑:“大老爷请看。”

陈县令接过诏书,从式样、格式、用印一一仔细看过,明白无误、方堆起一脸的笑,双手捧还:“呵、哈,好呵,真是皇恩浩荡呵。好、好,下官今日才得知此事,真是于诰命夫人多有冒犯呵,请马老爷向诰命夫人解释致谦。”

马五:“好说、好说,陈老爷请坐。”

陈县令客气地:“马老爷请坐、请坐。”两人分庭抗礼地坐下。

陈县令拱手道:“听说诰命夫人府上昨天晚上抓了一个小贼,不知是怎么回事?”

马五:“这个人叫金驴儿,是贵县三里坪的一个无赖,不过、可不是个小贼,他昨天晚上携刀潜入府内,意图行刺诰命夫人和小少爷。幸亏被我们抓获,不然、对陈大老爷也是大大的不利呀。”

陈县令连连点头:“那是、那是,不过、说他意图行刺诰命夫人,有证据吗?”

马五拿过杀猪刀和亲供书道:“现有杀猪刀一把及本人亲手画押供词在此,请大老爷过目。”

陈县令仔细把供状看了一遍、勃然大怒道:“反了、反了!这帮人真是大胆,简直无法无天!下官早就知道这个刘庸之是本县第一个奸猾刁民,一贯包揽词讼、鱼肉乡里,想不到如今连杀人的事也敢做了。”

马五笑道:“还请大老爷细查才好。”

陈县令点头:“那是一定的,一定要严办!这样、马老爷,这金驴儿我先带回去,仔细审问,如果真是刘庸之在背后指使,一定依法严办。”

马五拱手道:“这样很好,下官先替诰命夫人谢谢大老爷了。”

陈县令:“岂敢、岂敢。”他走出两步又回身:“听说马老爷还有两位同伴,为什么不请出来见一见呵?”

马五:“呵,他们呵,他们与此事无关,大老爷还是不必见了吧。”

陈县令点头:“也好、也好,下官告辞。”马五:“大老爷走好。”

陈县令站在台阶上喊道:“来人那,把这个金驴儿给我押回县衙,严加看管。”

台下人鼓劲喊了一声:“喳。”

 

            ——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