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二 场
[清晨，赖大有办公室，赵秘书正在搞卫生
[王永华一手顶着条花手帕，一手舞着大绸扇，踩着秧歌步哼小曲上
赵秘书：哎哎，老王，干嘛呢？
王永华：(收式)赵秘书，看我扭得怎么样？
赵秘书：老王，你没什么毛病吧？
王永华：你才有毛病！咋说话呢？
赵秘书：那你这是───
王永华：早晨去你们厂老干部活动中心，教那邦老头老太太扭秧歌去了。
赵秘书：喝，真看不出你还有这一手儿，我以为你在我们这儿一待三个月，要出毛病了呢。
王永华：对，赵秘书，你说现在我要真的脑子有毛病，你们厂长就得还我钱了吧？
赵秘书：别别，王大爷，求你了，可千万别往这上头想，都是公家的事，可犯不上这么大的急。
王永华：(掏大缸子很熟悉的)怎么，还没打开水？
赵秘书：我说老王，你喝水我没意见，可你那大缸子也太过分了吧！八磅的暖瓶你倒两下就没了，昨天我为打水上下跑了七八趟，厂长还说没喝上水。
王永华：嘿嘿，阴天打孩子，闲着也是闲着。
赵秘书：今天就别在这儿了，告诉你，赖厂长今天不来。
王永华：没事，反正厂长办公室不能没人，他不来我在这儿盯着。
赵秘书：您就别费心了，这儿不是有我这个秘书吗？
王永华：对，对，不过也怪，赖厂长敢找你这个漂亮的女人当秘书，也不怕他老婆吃醋？
赵秘书：你这是夸我还是骂我呢？实话告诉你厂长他爱人从来不吃醋，倒是赖厂长头些年爱吃醋是出了名的，他爱人可漂亮了。
王永华：呵，是吗？(有所思)
赵秘书：嘿，我说你可真是死心眼，天气挺好不会出去上街上走走，也关心一下我们这儿的社会主义建设搞的怎么样？
王永华：上班时间得坚守岗位，尽上大街溜那哪儿行？
赵秘书：看不出，你还挺守劳动纪律的。
王永华：咱这人没别的优点，就一条，老实！
[赖大有
赖大有：你要是老实这世上就再没用老实人了。
王永华：呦，厂长来了。
赵秘书：厂长。
赖大有：老王，我说你可太缺德了。
王永华：厂长，咋了？
赖大有：咋了？我问你，这几天早晨你都搞什么活动了？
王永华：没搞啥，就教一群老头老太太扭扭秧歌。
赖大有：说啥了？
王永华：没说啥呀。
赖大有：没说啥，没说啥刚才让一群老同志把我堵在道上，妈了个巴子妈了个巴子的这顿臭骂？你人缘挺好呀。
王永华：他们问我，我就把这三个月来要帐的情况说了，厂长，怕啥，不就是一群老头老太太吗？
赵秘书：老头老太太？那些全都是前几任的厂长和党委书记什么的！
赖大有：一个我都惹不起，你给我招来一群！
王永华：厂长，对不起，我不知道，看，有水了，我给你倒上。
赖大有：不喝！你让我把话说完，以后没事就屋里呆着，等有钱我第一个还你，别尽瞎起哄，哪儿人多上哪儿，前几天厂里打篮球，满场数你嗓门儿高，还，好！好什么呀！你说你一个人都不认识瞎起个什么劲？边上人一看，哎那个人是哪儿的？来要帐的！全厂都知道了，弄的我隔墙扔老头──丢大人了，你说，我在工人面前啥形象嘛？
王永华：您是赖帐王呀。
赖大有：你──
王永华：嘿嘿，厂长，我那钱啥时候还？
赖大有：再等等，老王，今天你先回去，我这儿忙着呢。
王永华：没事，忙你的，我坐边上给你点个烟倒个水什么的。
赖大有：可我没那福气，这些天你吵的我脑袋痛，咱话说在头里，呆我这儿可以，不许说话，说一句话你就走。
王永华：行，行没问题，一句话不说。
[两人对坐看报纸，喝水
[王永华开始有意清嗓子，清了几次后赖大有也觉得不舒服，也清，忍不住说话
赖大有：老王，你怎么回事？(王永华示意没事)嗓子，我说你嗓子怎么回事？不舒服多喝几口水，弄得我这儿也难受，(王永华撕下一条报 纸)嗨嗨，那报纸是新\的！你有什么毛病？
[王永华卷了一根很长的香烟，抽出烟雾喷向赖大有，赖大有惊慌跳起
赖大有：唉呦，哪儿着了，嗳嗳，老王，你抽的什么玩艺儿？跟毒气弹似的，我的天，唉唉，说话呀，哑巴了。
王永华：让我说话了？
赖大有：你抽的什么玩艺儿？掐了，快掐了！
王永华：黄烟，我们那儿穷人都抽这个。
赖大有：头几天怎么没见你抽？
王永华：这几天不是身上没钱，穷了吗？都来了三个月了。
赖大有：得得，我这儿有哈德门，你换换。
王永华：你那烟没劲。
赖大有：你快掐了，那，这儿还有半包红塔山，这烟劲大。
王永华：不抽，抽了好烟上瘾了，一天一包红塔山，你给呀。
赖大有：喝，这味儿，受不了啦(咳着跑下)
[王永华见赖大有跑下，忙掐烟，自己也难受的要命，喝水，广东人上
广 商：哇，这是什么味道，好难闻呀。
王永华：找谁？
广 商：我找
王永华：也是来要帐的？
广 商：要什么帐？我是来谈生意的。
王永华：那好呀，生意谈成了正好还我的帐，欠我们八十万呢。
广 商：哇，他还欠帐不还呀？
王永华：有名的赖帐王，你还不知道？
广 商：哇，我可不敢和他谈生意了。(转身遇上赖大有)，哇，赖厂长，原来你外号叫赖帐王呀，好厉害呀，我可不和你做生意，拜拜了。(下)
赖大有：(大怒，喊)，王永华我跟你没完！喂，别走呀。
[赖大有追下，音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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