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时 间：前场第二日
地 点：田野上
［前场音乐持续起来， 哎哟哟渐成有力的哎唷， 哎唷的号子声
［清晨，初升的太阳闪着金色的霞光，大地上一片金黄，天边处，李金德扶犁，李木德、李水德兄弟并肩扯犁，口喊号子上
李木德：嗳，共产党，怎么样，还有力气吗?
李水德：操心你自己吧国民党，看我累不死你!
李金德：吁---(住犁)
李木德：这大哥，拿咱们俩当牛了。大哥，咋了? ，
李金德：缓，缓一下。
季水德：大哥，我们不累，来，一口气把这块地翻完。
李金德：日子多的像树叶，急啥?
李木德：大哥说的对，来歇一会儿。来，抽烟。
李水德：大哥，把你的烟袋给我，我抽一锅。
李金德：(给他点上)香吗?
李木德：来，我也尝一口。嗯，真香．
李水德：大哥，这块地翻好了种什么？
李木德：今年雨水好，明年准有个好收成。
李水德：好收成也有咱俩一份功劳，哥，怎么样，你还能成吗?
李木德：没问题，没有你，我一个人也把犁拉动了。
李水德：吹吧你。(笑)哥，我给你们讲个笑话，有两个陕北人，是俩口子，结婚以后总吵架，这一天丈夫想出个办法，带老婆看地里两匹马并肩犁地，
给他老婆说：咱俩口子过日子就要像这两匹马犁地一样， 目标一致，齐心协力，可不敢一头东一头西，啥都弄不成。老婆说：咱俩人不可
能像这两匹马一样齐心协力，因为啥，因为咱两个里头有一个是毛驴!
李木德：哈哈哈……，嗳，你骂谁是毛驴?
李水德：来，摔跤，谁输了谁就是毛驴。
李木德：来，看我摔不死你!
［二人摔跤，李木德将李水德摔倒在地，大笑，李金德冲上来将李木德扛起来摔倒
李木德：看，不行吧，哎哎，老大，你干什么?
［李金德站在那里咧嘴笑
李水德：大哥力气最大，来，咱俩一块摔他!
［一阵撕扯，三兄弟一齐倒地，齐声大笑，李金德把头深深的埋在土里。
李水德；大哥，你咋了?
李金德：土，香的。
李水德：我闻，呵，真香，真好闻。
李木德：真香，大哥说的没错，(喊)，土，香的!
李水德：(喊)土，香的!
李木德：(豪兴大发，脱下外衣)咱的家乡是一块多么美丽、富饶的土地呵，要是没有战争和动乱，在这儿生活的人民应该是怎样的富足和欢乐。水
娃子，我想，等抗战胜利了，就复员回家。陪陪咱娘，过几天安乐日子，你说好不好?
李水德：可是，如果不打倒土豪劣绅，铲除人间的不平等，咱们的人民又怎么能过上安乐的日子?
李木德：你---，好，好，我不想和你讨论这些问题。
李金德：(发现李木德身上刀伤)疤、疤真大。
李水德：二哥，这是一一
李木德：没事，这是前年参加淞沪会战， 日本鬼子的刺刀给我留的纪念，狗日的，他刺我一刀，我一刀砍下来他半个脸!
李水德：二哥，日本鬼子厉害不厉害?
李木德：厉害，火力强，单兵训练比咱们好的多。淞沪会战，我们78师满编上阵，半个月，让给打剩六百多人了。
李水德：哥，回头你给我好好讲讲和鬼子打仗的事。
李木德：好，咦，你干什么?
李水德：我这次回延安，就要奉命去在太行山的一一五师报到。你的经验我打鬼子准用得着。
李木德：兄弟!好，行，我多给你讲讲，你去太行山，听说我们也马上要调到河南一线和鬼子做战去了。到时候，咱哥儿俩一个山西，一个河南，并
肩打鬼子!
李水德：哥，这太好了。
李木德：王八蛋才爱打内战呢，就像娘说的，左胳膊打右胳膊，过来过去是中国人打中国人，听着都叫人丧气!要不是中国连年内战，小鬼子他敢!你
看地图上，日本三岛才多大点地方，要是四万万中国人齐心协力，一人一泡尿就淹死他们了。
李水德：哥，是这话。
李木德：去给我拿点水喝。水娃子，听见没有?
李水德：我有大名!(不满的拿水来)喝，你这好吃懒做的国民党。
李木德：叫哥，听见没，水娃子，叫哥!
李水德：哥。
李木德：没听见，再叫。
李水德：哥---
李木德：(眉开眼笑地)哎，这还差不多。
李金德：娘，娘来了
［娘提一罐饭上，众兄弟迎上
李木德：娘，你咋来了?
娘：娘给你们送水面来了．吃饭吧。
李木德：娘，让我媳妇送来就行了，你又何必大老远自己送。
娘：娘爱自己来，快吃吧。
李金德：娘，你坐。(去收拾饭)
娘：老大，你也坐，让水娃子端。，
李水德：我来我来。
李木德：这就对了，出门三步，小的受苦。
李水德：(端面)娘，你先吃。
娘：娘吃过了。
李水德：大哥，吃饭。(又端)二哥，吃饭。
李木德：给我拿两瓣蒜。
李水德：给。
［三兄弟一溜蹲在田埂上，捧个大碗，吸溜溜吃面
娘：香不香?
三兄弟：娘，香，香。
李木德：娘，今年的雨水不错，收成会好吧?
娘：嗯，看起来不错。
李水德：去年收成怎么样?
娘：去年雨水也好，就是兵慌马乱的，这个费那个捐的收的太高，今年是民国二十八年，粮都征到民国三十八年了，这么收一下去，一般人家也
都剩不下个啥了。咱家这两年幸亏有你二哥帮衬着，要不然地也要卖了。
李木德：娘，这次我又带了些钱来，你老人家不是说要给大哥说媳妇吗，把这钱用上．
娘：那敢情好，娘就愁这件事呢。
李水德：大哥，想媳妇不想。
李金德：嘿嘿，想呢，我要个长的俊的。
娘：娘找个俊的。水娃子，你也不小了，寻下个下家了没有?
李水德：娘，我不急，过两年再说。
娘：瓜娃子，娘咋不急，趁娘身体好，你们养下娃就送回家来，娘给你们带，又不妨碍你们做事嘛，再过上几年，娘有这个心也没这个力了。对了，
木娃子，你媳妇身上有动静了没有?
李木德：好像还没有。
娘：那，你三爸给开下的药吃着没有?
李木德：吃着呢，没断过。弄得家里的味就像药铺一样。
娘：唉，当初娶的时候娘就看着这女娃身体太单薄，屁股太小，不是个会养娃的人。
李木德：娘，看你说的。
李水德：哥，碗给我。
李木德：不早了，咱快点干活吧。
李水德：娘，你也回吧。
娘：娘不急。
［三兄弟驾起犁来， 向天边处走去
李金德：(乐呵呵的)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