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一 场
时 间：公元1122年三月
地 点：辽国南京，俗称燕京
［幕前，辽燕京宫殿前的空地上，聚集着许多惶恐不安的各族百姓，大家议论纷纷
百姓甲：皇帝跑了，天祚皇帝跑了，他抛下我们燕云十六州的百姓不管，自顾自地跑了！
百姓乙：听说女真人攻下了中京，天祚帝惊慌失措，带着金银财宝和手下那群奸臣贼党连夜逃往夹山去了，听说呀，连传国
玉玺都丢在桑干河里了。
百姓丙：娘的，平日里使劲的征粮征兵抽税，恨不得剥了我们这些百姓的皮，如今让他为我们做主的时候，他却自己跑了！
百姓丁：苍天哪，佛祖啊，没了皇帝，让我们这些无辜的百姓依靠谁呢？
百姓甲：不过我们还有燕京留守，皇叔秦晋国王殿下，他老人家还在！
百姓乙：一个病病歪歪的糟老头子，能为我们做什么主？
百姓丙：我们还有尊贵的大石林牙，听说他也在城里！
百姓丁：在是在，只是被那无情的皇帝关在监狱里，还不知死活呢。
百姓甲：佛祖啊，谁来救我们燕京的百姓呀!女真人的大军就要到了！
众 人：苦啊，大难临头了！准备逃命吧!
［李奭带禁军上驱散百姓
李 奭：走，散开！你们这些家伙没事干围在宫门前干什么？还不赶快散开！
禁军们：走，快走开！
众百姓：奸贼来了，李家父子，从前的汉奸，如今辽国的奸贼，出卖了国家的狗官，奸贼！苍天哪，辽国真的要完啦！
［众百姓在禁军的驱赶下散去。幕升起，正是辽燕京皇宫排云殿，殿上摆着几个座位，李处温正在殿里踱步
李 奭：孩儿参见父亲大人。
李处温：罢了罢了。四军大王萧干和他的奚族大军就要进城了，你都布置好了吗？
李 奭：是，孩儿已经派禁军沿途警戒，父亲放心。
李处温：嗯，那几个南朝来的使者，你都安排好了吗？
李 奭：孩儿把他们悄悄安排在一个偏僻的住处，让几个心腹守着门，不会有事的。
李处温：嗯，你，你和他们谈过了吗？
李 奭：谈过了（兴奋地）他们说我们父子如果能促成燕云十六州回归大宋，大宋皇帝对父亲一定会不吝国公之赏！父亲，
是公爵呢。
李处温：哦。
李 奭：父亲，他们看来很急，你什么时候见他们？
李处温：不急，不急，如今风往那边刮还不一定呢，咱们还得先稳住，多看一看，昨天有几个女真方面的人也到了，有空你
也去见一见，看看完颜阿骨打给咱们爷儿们能开个什么价。
李 奭： 什么，女真人？父亲，咱们偷偷地和南朝人联系是因为咱们都是汉族人，光复汉家河山是咱的本色，说起来也好
听，可女真人、、、、、、
李处温：你糊涂！这么大岁数了怎么还这么不懂事？这是个乱世！在乱世讲道义是要害死人的。在这样的乱世，我们做人只
需记住两个字：利害！懂吗？
李 奭：是，父亲。
李处温：唉，我也是想保住我们李家的富贵权势呀。当然，和女真人比起来，南朝的汉人皇帝和大臣们还是对咱们的脾气，
女真人太粗野，一根筋，又不大讲道理，真让人伤脑筋啊。你好好稳住那几个南朝使者，想要把燕云十六州完整的
献出去，我们要先选出个皇帝来，才好操作。
李 奭：是，父亲说的是。
李处温：你这两天见过秦晋国王王妃了吗？
李 奭：（有点不好意思）见过了，她告诉孩儿，只要我们父子肯推举他丈夫做皇帝，她一定封父亲做宰相！
李处温：怎么，她真的这样讲了？
李 奭：孩儿怎敢撒谎骗父亲。
李处温：嗯，好，很好，他这个皇帝是坐稳的。
李 奭：听说昨天王公大臣会议，大家都怕天祚皇帝回来，不敢推举新的皇帝呀？
李处温：昨天是昨天？今天秦晋国王妃的哥哥奚族四军大王萧干亲率四万奚族大军来到燕京，不就摆明了要给他妹子妹夫撑
腰来了吗？这老头十年前和天祚皇帝闹翻一气之下回了箭笴山老家，都有十年不再朝廷露面了。没有这么大利害在，
他怎么肯出来？
李 奭：原来是这样，孩儿明白了。
李处温：明白了就好好侍候吧，做事要小心。（下）
李 奭：是，父亲。
［有侍卫在外喊：“秦晋国王王妃驾到！”萧普贤女带几名侍女仪态万方地上
李 奭：李奭拜见王妃殿下。
萧 妃：（一笑）哟，李奭就你一个人在这里呀？
李 奭：是，李奭今天一早就来这里恭候王妃殿下大驾了。
萧 妃：嘻，就你会说话。（一摆手）你们几个都先下去吧.
［几个侍女下，萧妃冲李奭招手
萧 妃：李奭，你过来。
李 奭：李奭不敢。
萧 妃：哟，头几天你可胆挺大的呀。
［李奭飞快凑上去低语一句，萧妃笑了起来
萧 妃：你可真是个坏小子，回头找你细细的算账！（正色）我瞧这时节四军大王殿下的仪仗也该到了，你都布置好了吗？
李 奭：王妃放心，从城门口到皇宫门前，我都布置好禁军守卫了。
萧 妃：嗯，我哥哥这回来，是帮咱们争这个皇帝位子来了，可不能得罪了他，他这两天脾气肯定不小，你要小心伺候着。
李 奭：是，四军大王殿下为什么脾气不好？
萧 妃：唉，还不是为我那个侄女塔不烟的事儿生气吗。
李 奭：就是传说中的嫁不出去的郡主塔不烟吧？
萧 妃：可不是，这孩子说来也是命苦，先前许嫁给皇族的贵公子，临到结婚前三天男人暴死了，后来又是咱家给她做的
媒许嫁给大将殄里，聘礼下了一个月后，殄里这小子在战场上让人给打死了。嘿，这下子满辽国的贵族都说我那侄
女是个不吉祥的女人，就这么个娇滴滴的美人儿生就嫁不出去了。气得我那哥哥四军大王直想吐血。后来，前年回
鹘国国王毕勒哥到朝廷来求婚，又是咱家说服了天祚皇帝，赐给她郡主的称号，今年派专人送嫁回鹘国，回鹘国
王毕勒哥这小子可真不是东西，听说我们辽国和女真人打了败仗，竟然借口我侄女儿是个不吉祥女人，连同陪嫁原
封送回，这也就是头十几天的事儿，你想想我那哥哥的情绪能好吗？
李 奭：啊，原来还有这么一回事，不过，有个做皇后的亲姑姑，就算真是个灾星人们也会当太阳一样捧回去供着。
萧 妃：就你会说话。（外边传来嘈杂声）
李 奭：来了，我去看看。（下）
［萧妃的侍女们上，站在她身后
［外喊：“四军大王殿下驾到！”门外群臣声“恭迎四军大王殿下！”萧干带几个侍卫极不耐烦的样子上
萧 妃：哥哥远来不易，辛苦啦！来，快伺候萧大王坐，奉茶。
萧 干：妹子！不是说满辽国朝廷的官儿都不是被天祚皇帝杀了就是跟他跑了吗，外面怎么还有那么多的官儿？
萧 妃：外头的人多半都是告老还乡的大臣和在家纳福的贵族，能赶来迎接哥哥也是萧大王的威望所在嘛。
萧 干：哼，我可不喜欢这个调调，这群告老还乡的老东西，做官的时候不见他们做出什么好事来，如今都回家抱孙子了遇
上些事还喜欢往前冲，鼓着那张大脸讨人嫌！
萧 妃：哥哥说的是，这种人我们不过看他点老面子，谁拿他当回事了。哥哥喝茶。
萧 干：我那个弱不禁风的老妹夫，秦晋国王殿下呢？
萧 妃：嘿，昨天受了点儿风，今天又躺下了，刚才还说晚上宴会上要给你敬酒呢。
萧 干：还是让他躺着吧，唉，我精明强干的妹子嫁给这样一个老棺材瓤子可受大委屈了，我们还要拥戴他做皇帝！
萧 妃：哥哥说他干什么，他不过是个招牌，辽国可是有太后临朝摄政的传统的。
萧 干：倒也是。妹子，我可不愿见那些不相干的人，你拣几个有用的，带兵的大臣我们见上一见。
萧 妃：我早就为哥哥预备好了，来人呀，传这几位大人进见。
［侍者手拿名单喊：“秦晋国王妃有令，传，吏部侍郎李处温，牛栏军统领耶律珍哥，禁军指挥萧斡里刺进见！”外
面应一声“嗻！”李处温等三人依次上
四 人：（行礼）参见秦晋国王妃，参见四军大王！
萧 妃：好了，各位请坐吧，哥哥，这位是吏部侍郎李处温，是如今燕京城里最精明的官儿，能干着呢。
萧 干：你叫李处温，是个汉儿南面官？
李处温：嘻，下官早年蒙天祚皇帝圣恩，已赐姓耶律，所以说下官是契丹人也是可以的。
萧 干：嗯，姓什么你都是个汉人。我四万奚族大军住在城外，给养草料你都安排妥当了把？
李处温：请大王放心，下官早就安排人准备好大军用度了，不会有差错。
萧 干：嗯，有差错就唯你是问。
李处温：是，恭喜王妃，恭喜大王。
萧 妃：喜从何来？
李处温：方才下官在外头征求了列位贵族大臣的见解，列位贵族大臣一致愿意拥戴秦晋国王登极做大辽国的新皇帝，大家都
在这张劝进表上签过字了，王妃请看。
萧 妃：哟，李处温，你做事可不含糊，蛮快嘛。这可太好了。
萧 干：哼，长的白白净净，挺会趁火打劫的，倒真有个强盗性子，好。你是耶律珍哥，牛栏军统都？
耶律珍哥：是，卑职耶律珍哥，牛栏军都统。
萧 干：我在笴山听过你的名声，是一员猛将，在长庆府一仗打的不错。
耶律珍哥：大王夸奖，那一仗卑职打败了。
萧 干：不怨你，你牛栏军有多少人？
耶律珍哥：一万两千步骑兵。
萧 干：现在燕云之地我们手上的契丹兵有多少人？
耶律珍哥：不算禁军，三万出头。
萧 干：谁是统领？
李处温：回萧大王话，前都统制萧之薛随天祚帝进了夹山，如今没有都统。
萧 干：没有都统？那大家各自为政？
耶律珍哥：是这样，我的大王。
萧 干：你是萧斡里刺？禁军指挥使，年龄不大嘛。
萧斡里刺：卑职二十八岁了。
萧 妃：哥哥，这是你的老朋友萧达鲁的儿子。
萧 干：嗯，你是萧达鲁的儿子，你爹呢？
萧斡里刺：我爹被耶律大石杀了。
萧 干：耶律大石?是不是那个人称大石林牙的家伙，他为什么要杀你爹？
萧斡里刺：我爹不服他调遣，他就借口我爹贪污，杀了他老人家。
萧 干：贪污？这年头那个当官的不贪污？怎么能找这个借口杀人，他耶律大石就不贪污？
萧 妃：哥哥，满辽国的官儿就耶律大石不贪污，这倒不假。
萧 干：不可能，如今就算是圣人只要官居高位我们就得拿他当贼来防，金钱和女人真是太诱惑人了，耶律大石难道比
圣人还圣人？对了，这个家伙人在那里，怎么不来见我？
李处温：大王，耶律大石人倒在燕京，只是他被天祚皇帝关在监狱里，没有来拜见大王的荣幸。
萧 干：怎么，他被关在牢里，为什么关在牢里？
李处温：入狱前他是天兴军节度使，和女真人打了一仗胜了，天祚皇帝传他进京原来是要赏赐他的，不料这个不知天高地厚
的家伙趁机给天祚皇帝上了个长长的表章，历数天祚皇帝的种种过失，被天祚皇帝一怒之下打下了天牢。
萧 干：哈，真有意思，我以为敢给天祚皇帝说不是的官儿都被他杀光了呢，辽国现在还有给天祚皇帝说了不中听的话还活
着的官儿，可真是个奇迹。
萧 妃：哥哥这么一说可真是个奇迹。这个耶律大石呀，满辽国敢当面顶撞天祚皇帝的就只剩下他一个了，怪的是天祚皇帝
这样暴虐的君王就是不杀他，每一次都把他下狱，这些年，耶律大石住监狱的时间比住在家里还多呢。
萧 干：哈，太有趣了！来，告诉我耶律大石的事情，他多大岁数，谁是他的父亲，他娶了怎样一个老婆。说详细些！
萧 妃：李处温，耶律大石的事你最清楚，你讲给大王听吧。
李处温：嗻。我的大王，这耶律大石原本是一个天祚皇帝当年从鱼儿泊泺捡来的孤儿，天祚皇帝也是一时性起，给他赐姓耶
律，收养在宫里，因为自幼一条腿残疾，所以让他读书，二十七岁考中了进士，点了翰林，所以大家都习惯地叫他
大石林牙。
萧 干：原来是这样。
李处温：耶律大石生性倔强而不讨人喜欢，而做事能力极强，后来，天祚皇帝放他去泰州做刺史，女真人来入侵他竟然能
够上马带兵打仗，还打了胜仗。
萧 干：慢着，你说他一条腿原是残疾的。
李处温：是的。
萧 干：一条腿残疾是不能骑战马的。
李处温：别人不能，耶律大石可以。
萧 妃：按理说凭他的能耐他是可以飞黄腾达的，只是他犯读书人的老毛病，看不顺眼就要说，所以呢，天下太平一点，他
一乱讲就坐了牢，皇帝要用他了直接从牢里放出来就去打仗，他还真能顶事，所以弄得天祚皇帝也不舍得杀他。
李处温：这人说来也可怜，自从中了进士，除了在外做事打仗，闲下来就做牢，三十五岁的人了，连一房老婆都没有，就和
一个自幼抱养他的渤海老奴住在一起，三间破瓦房的一个小院，所以说他即使贪污了东西都没地方放的。
萧 干：我越听越对这个人感兴趣了。来人那，拿我的令箭，去监狱放耶律大石出来，让他来见我。
侍 从：嗻！
萧 妃：哥哥！耶律大石虽然能干，但恐怕不能为我们所用，能干的人和咱们不一条心会坏大事的。
李处温：是啊大王，天祚皇帝之所以不杀耶律大石就因为看中他对天祚皇帝忠心耿耿，他，他恐怕绝不会同意拥戴秦晋国王
做皇帝的。
萧 干：怕什么，天下只有天祚皇帝会杀人吗？我和他无恩无怨，他敢当面说出不拥戴秦晋国王的话，我是不会再让他坐牢
去的。
［李奭拿公文悄上与李处温耳语
萧 妃：哥哥，我那个侄女儿塔不烟还好吧？
萧 干：咳，好个什么，这个事说起来气死人，不提也罢！我要是再年轻二十岁，一定亲率大军穿过大漠，抓住回鹘王毕勒
哥那个兔崽子剥了他的皮！
萧 妃：哥哥也不必烦恼，待我、、、、、、
李处温：王妃，萧大王，这是我们的人从南朝传来的急报。
萧 妃：又出事了？
李处温：南朝皇帝下旨命令童贯为宣抚使，亲率二十万大军巡边，已经奔我白沟边界而来。
萧 妃：什么？这。这可怎生是好？
萧 干：娘的，南朝的汉儿也来趁火打劫了，这可真是墙倒众人推呀。
耶律珍哥：南朝那里来的二十万大军，骗人吧？
李处温：南朝皇帝调的是南朝最精锐的西军，钟师道部。
众 人：啊？
李处温：王妃，萧大王，如今后有女真人虎视眈眈，前有南朝二十万大军，我们燕云十六州是战嘛还是讲和，都该有个皇帝
主持大局呀。请王妃，萧大王早做决断。
萧 干：登极大典最晚多久能准备好？
李处温：三日内一定一切完备！
萧 干：那好，那就三日以后，新皇登极，诸位以为如何？
众 人：敢不从命！
［外面传来喧哗声
萧 干：外头又吵个什么？
李 奭：大王。是耶律大石来了，燕京城里的那些无知百姓们在围着他欢呼呢。
萧 干：是吗？这个人人气很旺嘛，我不知道放他出来是不是做对了。
萧 妃：哥哥，擒虎容易纵虎难啊。
萧 干：哼，怕什么，我自有杀虎的钢刀！
［门官喊：“报，辽兴军节度使耶律大石进见！”耶律大石着灰布袍上，不认真看几乎看不出他腿有残疾
耶律大石：耶律大石，拜见秦晋国王妃殿下。
萧 妃：罢了，耶律大石，见过我家哥哥，四军大王殿下。
耶律大石：耶律大石拜见四军大王殿下。
萧 干：你是耶律大石？
耶律大石：是。
萧 干：你能骑烈马？
耶律大石：能骑。
萧 干：会喝酒吗？
耶律大石：能喝一点。
萧 干：多少？
耶律大石：二十斤。
萧 干：吹吧。耶律大石，眼下辽国的情形你知道些什么？
耶律大石：天祚皇帝被女真人追向夹金山一带，女真人的军队逼近居庸关一线，南朝皇帝下旨令童贯为宣抚使率领西军钟师
道部号称二十万人以巡边为名逼近我白沟边界。
萧 干：喝，你一个坐牢的消息倒蛮灵通嘛。
耶律大石：牢坐的久了自然也就通了。
萧 干：那以你之见我们辽国应该怎么办呢？
耶律大石：女真人刚刚打下我辽国中京，要休整兵马，三个月内不会继续进军，我们应该马上召集所有兵马，开赴白沟一
线，与南朝人决一死战。
萧 干：嗯，说的不错，只是如今天祚皇帝不见了踪影，燕京一地群龙无首，该怎么办呢？
耶律大石：这，这就不该是我做臣下说的话了。
萧 干：哼哼，你挺懂事嘛。如今王公大臣们决意拥戴秦晋国王耶律淳为辽国新的皇帝，你怎么想？
［静场
耶律大石：这，为了辽国的命运，耶律大石决意拥戴秦晋国王做辽国皇帝，带领我们抗击南朝军队！
萧 干：哈，好，那我们就委任你做、、、、、
萧 妃：哥哥！任命之事，待登极大典之后再说吧。
萧 干：好，好，耶律大石，你很对我的脾气，今天秦晋国王和王妃要为我举行宴会，你换一身衣服来吃酒吧。
耶律大石：遵命。
［切光，大石走出宫殿外，远见渤海奴朵儿在喊他
朵 儿：大石，大石。
耶律大石：老爹，你怎么找到这儿来了。
朵 儿：老汉到监狱送饭，人家说你被带进宫了，我不放心，就追来了。
耶律大石：有啥不放心的，我不是好好的吗？
朵 儿：唉，你呀，既然人家没杀你，肯定又叫你去卖命啦，这回又委个啥差事？
耶律大石：没杀我，也没委差事，老爹，咱们回家吧。
朵 儿：啊，回家，唉，不知道你要回家，家里破破烂烂的也没收拾，我老啦，这回有空，你该给自己讨个老婆了，如今
家不像家，咱们两个光棍过的可真不叫个日子。
耶律大石：好，听你的，讨个老婆，给你生一堆孙子，烦死你！
朵 儿：嗨，老汉那儿有那样好的福气，你又逗我开心呢。
耶律大石：这回是真的。（两人相扶相依下）
---- 切光